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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最全] 【龙抬头】(1-22)作者: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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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抬头】(1-22)作者:幻想

                龙抬头

              第一章逐鹿中原

  龙城外的凤凰山。

  龙城,关东地区一座古老而繁华的城市,现在它是燕国的临时都城,五胡
(即北方的匈奴人、鲜卑人、羯人、氐人和羌人等,这五个少数异族被自视正统
的汉人统称为五胡)乱晋时,鲜卑族慕容家族首领慕容皝在此创立燕国(历史上
称之为前燕),其子慕容俊继位后,先攻赵国(史称后赵),夺得幽州;后灭魏
国(史称冉魏),占有冀、鲁和晋、豫、皖、苏北平原的一部分。西接秦国(史
称前秦),南与晋国(史称东晋)以淮水为界,又迁都河北的邺城,成为北方诸
国之中国势最强的国家。

  可是才短短三十多年,燕国就败回了它的发源地龙城,而龙城即将见证一次
残酷的皇朝更叠。

  凤凰山,龙城外最高的山峰,站在山顶,可以俯瞰整个龙城的全貌。山顶有
一块面积不大,但平滑如镜的石面。

  现在石面上傲然伫立着两个人,两个在风中不知伫立了多久的石雕般的人。

  风刮着石面周围地上的落叶起着旋子,一圈一圈的,仿佛是个涟漪,它拉动
着每一个看到它的人的灵魂,山顶枫树落下的红叶寂寞地飘舞,叶绿早已不在,
花红也似凋零。

  一个看似神色闲散的剑客,细腰长身一袭白缎,手里的白匣宝剑虽未出鞘却
已是寒气森森。他的面容虽出奇地清和俊朗,却不怒而威,双目电光隐闪,给人
一种天地孕育之灵气,手捻着颏下一绺长须,说不尽的尊贵气势,淡淡地看着面
前的这人。

  面前的这人一身黄袍,体魄魁梧雄伟,比例完美,深刻的五官有如鬼斧神工,
晶莹如玉的肌肤上深嵌着一对斜飞的剑眉,寒如冰雪的目光隐透着蓄势待发的紫
芒,年级不过四旬,但一种傲视苍生,主宰浮沉的雄霸之气,似与生俱来刻印在
他的身上。

  「苻坚,今天一战,关系到我燕国十几万人的命运,希望你能恪守你的诺言。」
白衣人缓缓地道。

  苻坚,北方关中秦州地区正在崛起的氐族建立的秦国国君,他「哈、哈」狂
笑道:「你放心,此战之后,燕国的子民也是朕的子民,如果朕落败,朕立即撤
兵。慕容桓,如果你输了,你主慕容暐能守诺吗?」

  「既然我这个燕国所谓的第一高手都ㄞ鄋鄋謏A,燕国还有谁是你的对手?
况且你已把龙城围了一个水泄不通,我们还有别的退路吗?」

  白衣人苦笑了一下道:「来吧。」

  「好,爽快!」苻坚拔出了兵器。这是他当上大秦帝国的国主以来,第一次
动用他的宝刀「天兵」。本来身为一国之君,根本没必要亲自出马,但是为了在
攻占燕国后,能使燕国的鲜卑人真正臣服,他必须亲自摧毁面前这个鲜卑人中地
位超然的「神」。

  「天兵」一出,顿时,短短的一声杀气四溢的龙吟之声溅出,同时一道耀眼
的刺目金光闪耀,刀未动,杀气四溢。

  慕容桓仍旧面如沈水,一付闲散的模样,其实暗地里已经是全神贯注。慕容
桓现在已经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对手是绝不亚于武林「十大高手」之中任何一人
的宗师级高手。

  到达慕容桓这样境界的高手,只要一眼便能看出对手的实力如何,特别是这
么强烈的令人窒息的杀气。

  武林「十大高手」,无一不是近二十年来武林中出类拔萃、名声显赫的绝世
高手。而所谓的「十大高手」之称则是由中土最著名的号称「天下第一通」的在
中土及塞外遍布上百家分店的龙门客栈收集武林有关讯息后发布的,并且得到武
林中人认同的武林名人榜。

  慕容桓出剑了,自从进入「十大高手」榜以来,他已有十年没有和人动手了,
不仅仅是因为他的剑术除「剑神」外,已罕有对手,更重要的他是燕国的皇族,
堂堂的大燕国的世袭公侯宜都王,一般的人又怎够资格与他见上一面?更别说是
上门挑战了。

  燕国是北方地区势力最强,所占疆土最广的帝国。

  今天,为了燕国最后的希望,他不得不接受苻坚的挑战。

  苻坚已经把燕国的大部分国土占据,并且把燕国的最后一座城池龙城给团团
围住了近半年,而前来支持的,北方的另外一个帝国凉国的十万援军,也被苻坚
手下「八大将军」中的骁骑将军吕光消灭殆尽。

  三天前,苻坚突然给正奋力守城的慕容桓下来了战书,约定双方在凤凰山一
战,如果慕容桓胜,苻坚撤兵回到关中秦州,退出被占的土地,苻坚胜,则燕国
立即向苻坚投降臣服。正处于困兽犹斗中的慕容桓不能不接受他的挑战,而不管
这是否是个圈套。

  因为他是鲜卑人第一高手,鲜卑人心目中无可比拟的「神」。他本超脱尘世
的繁杂,一心追求武道的真谛,却无可奈何之下担当了救世主的角色,所以他必
须得去,而不仅仅是为了个人的荣誉。

  慕容桓轻喝一声,身子一动,手中宝剑「白衣」夹带着洞铁穿石的先天真气,
以一种无可比拟的速度向苻坚射去,这是一场关系十几万人命运的生死之战,焉
能客气。

  苻坚狂笑道:「慕容桓,你的『平凡剑法』的确不平凡,不愧为武林『十大
高手』之一,可惜,你遇上了朕。」

  苻坚出手了,手中宝刀「天兵」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杀气逼向慕容桓,这怪
异的杀气,犹如一股有质的物体,像铁锤一样透过剑锋打在慕容桓的心坎上,仿
佛死神敲响的丧钟。他的每一个动作,浑然天成,使人毫无可剩之隙。

  慕容桓运集全身功力,本已如箭在弦,伺机待发,可苻坚全无破绽,那蓄满
的一击,始终不能击出。慕容桓暗摄心神,苻坚可以等,他不能陪苻坚在这里空
耗,他单身出城,在苻坚控制的地方,迎战苻坚,只有速战速决。于是手中宝剑
一抖,仿佛黑云密布的天上划出一道闪电,慕容桓已展开自己绝妙的「平凡剑法」。

  「平凡剑法」是武林中最不平凡的剑法之一,它的每一招看上去都平淡无奇,
却是让对手最感棘手的招数,因为最平淡的才是最让人失去判断力的,平平常常
才是「真」。

  苻坚「天兵」一挥,一股无坚不摧的强大真气,透过刀风,以惊人的速度急
撞过来,两人终于u兵相接。

  慕容桓一边挥剑攻击着苻坚,一边暗暗心惊:这在武林中名不见经传的大秦
国主苻坚的武功之高,远远出乎自己的意外。在武林中,传说氐族中的第一高手
是「八大将军」之一的「巨霸」吕光,但是苻坚武功之高绝非吕光能比。慕容桓
不由有点暗悔自己有点草率,如果自己一败,那么慕容鲜卑再难有出头之日了。

  「不错,慕容桓就是慕容桓,居然能与朕过上百招。」苻坚边打边狂笑道:
「那你就再接朕这一招吧。」

  苻坚对慕容桓的绝妙剑法也是暗暗佩服,想不到武林「十大高手」中排名第
二的慕容桓的武功居然这么高深,如果自己要不是练成了那种绝世武功,今天当
真要栽在这里了。他能逼得自己使出从未在人前亮过相的绝学,武林的「十大高
手」不是浪得虚名,难怪自己最倚重的「八大将军」中无一人排入「十大高手」,
看样子得对「十大高手」做一个新的评价。

  随着苻坚的这一招的攻出,不可思议的景象,突然出现在慕容桓的眼前,四
周的一切事物,像是被转化到另一个空间似的消失无踪,只除下了无边无尽的黑
暗,和散发着浓烈死亡气息的狂暴刀风,向慕容桓袭来。

  慕容桓想要扬剑反击,却骇然发现手脚已不听使唤,不仅如此,他整个身子
都像是被一种玄异莫名的力量给定住了一样,连半根指头也动弹不得。

  「『无天魔殛』……你……你是他的传人?!」慕容桓骇然惊问。

  「不错。」符坚狂笑道:「怎么后悔了?可惜你自认太高了,以为这世上除
了『十大高手』就没有人了。」

  「天意……这是天意,天既要亡我,夫有何言。」慕容桓叹道。

  「天意?什么天意?!当年朕联合你国慕容垂将军于襄邑大败晋帅桓温,你
国应当还有几年太平日子。要不是你兄长、官拜太傅的慕容评的妒忌,加上你国
太后可足浑氏这贱女人怕他功高震主,两人狼狈为奸迫得他走投无路,叛燕投秦,
朕焉敢出兵伐燕?这是你们自毁长城,怪得了谁?!」苻坚冷笑不已。

  慕容桓暗叹一声,不能不承认事实如此。他是一个武道追求者,而不是一个
出色的兵法家,燕国的第一兵法家就是被逼出走敌国的慕容垂,要不是如此,也
不会赶鸭子上架,逼得自己出来收拾残局,可这残局自己能收拾吗?

  慕容桓的手里……剑,还剩半截。苻坚居然在这一招之内,令得慕容桓的宝
剑「白衣」倒插回去,并且断为两截,这根本不可能是人力所能为,但他做到了。

  因为他是「他」的传人,「无天魔殛」的传人。

  血,自这断剑的创口喷洒而泄,两眼亦也难以睁开。

  「好剑……可惜了。」慕容桓抚着插在胸口的半截剑尖,看着血花滴落,看
着离他远去的那个背影,突然发出了临死前的诅咒道:「不过,即使如此好剑,
亦难免断在自己的身上,而你也会同我一样。」

  苻坚的背影停了下来,好似被风定住一般。

  这是个花叶凋落的季节,风舞过后,带走几片红叶。

  明淡黄昏,映照在苻坚的身上,竟是说不出的悲凉萧杀,竟似如血残阳。

  慕容桓倒在这傃丽的光晕里,挣扎着用左手捻起一片落叶,叶并未全红,落
索的老绿锈迹斑斑,仿佛还未粉刷过的宫墙。

  「人都是要死的……有什么好留恋的?!」他右手握住了空空的剑鞘缓缓自
语道:「无天既出,谁与争锋?」

  剑鞘虽空,手却紧紧握着,赛过仗剑!

  落叶在他指间盘旋。

  「只可惜……今日你一去,武林便难有朕敌了……」风吹着苻坚的长袍凌风
挥舞,亦吹来了这句感叹。

  「呵呵……可你永远胜不了『剑神』。」笑声葛然而止,慕容桓再也支撑不
住,垂下了头。

  「『剑神』?天下第一的『剑神』?好、好,总有一天朕会与他见真章的。

  哈、哈,谁敢阻挡朕的霸业,朕就见佛杀佛,见神杀神。哈、哈……「苻坚
狂笑着飘然而去。

     ***    ***    ***    ***

  喜马拉雅山是这个世界上最高的山脉,亘古以来就雄伟地坐落在青藏高原的
最西端,屏护着中土。山脉的西边是神秘的天竺国,东面则是辽阔的青藏高原。

  珠穆朗玛峰是喜马拉雅山十几座山峰中最高的山峰,也是这个世界上最高的
山峰,高耸入云,凡人不能仰视,终年冰雪覆盖。

  望着不可侵犯的神圣雪山,王凤不由发出沉重的叹息,尖厉寒风如往常般凛
烈,似利箭一样刺穿冀求温暖的人心,却丝毫冻不住她那周身如泉涌般的鲜血。

  伤痕累累的王凤,低头看着怀中的孩子,一个极其特别的、不到三岁的小孩,
即便在这恶劣的情况下,仍然露出令人心醉的微笑,丝毫不啼哭。亦是这纯真的
笑容,使她有勇气背叛天下人未来的噩梦,灭亡了燕国的大秦帝国的皇帝苻坚。

  王凤本是苻坚手下「八大将军」之一的伏波将军,其父便是使秦帝国从偏居
渭北弹丸之地的弱小酋长国,变为雄霸北方的霸主,苻坚最倚重的第一权臣王猛。

  王凤这位令诸多豪门世家谈虎色变的魔女,她的声名不在战场上的杀伐,而
在于她是秦国最诡异的暗杀组织「黑天」的统领。这个组织专事暗杀对秦国有不
利的江湖豪杰,江湖上许多名望很高的巨豪或退隐的前辈的突然暴毙,虽无证据,
大多数人还是怀疑是王凤的「黑天」所为。

  但没有人知道深得苻坚宠爱的她,为何要背叛苻坚。

  过去的对错在刹那间潮水般涌现在记忆中,眼中透出朦胧的神色,以前的一
切作为如今看来却只是毫无意义的过眼烟云。

  在这几个月的逃亡时间里,王凤一直借着地势的掩护,诡变无常的隐匿,方
才摆脱追踪的人马,逃到了珠穆朗玛峰,只要越过面前的「不归崖」,就可以彻
底摆脱苻坚的追杀。北方她呆不住,南方人又恨她入骨,她唯有逃往域外的天竺
国。

  珠穆朗玛峰是吐蕃王国的境地,远离了中土,可是秦国的追杀仍旧尾随而至,
因为吐蕃王国自古以来便是中土的属国。

  但小孩总归要吃点东西,于是在山下一户普通猎家中进食时,终被「八大将
军」之一的龙骧将军姚苌追上。

  姚苌是羌族中的第一高手,追随苻坚南征北战,是苻坚帐下最得力的清道夫。

  王凤虽然成功突围而去,却挨了姚苌一记「七伤拳」,现在又被慕容垂掌握
行踪,难道天意如此吗?她不信,因为上天给了她这个孩子,要她来保护,她要
和天斗!想到这,不由抱紧了小孩子。

  那名小孩子似感觉到了温暖,竟张开两只娇嫩的小手,抱住王凤丰满坚挺的
酥胸不放,小嘴唇直往王凤酥胸上的乳头拱。王凤只觉有奇异的感觉从胸前传来,
脸上不由现出一阵娇红的羞态,更是鲜傃照人,轻声啐道:「怎么这么调皮,凤
姨可没奶水给你吃啊。」

  呼啸的冷风突然止息,强烈的压迫从四周迫聚过来,王凤从回想的迷惘中惊
醒,眼中精光一闪,凤眉一挑,旋又敛去。迅速把小孩绑在胸前,准备面对叛逃
以来最具威胁的追杀者,苻坚座下「八大将军」之一的冠军将军宾都侯慕容垂。

  慕容垂纤瘦的身形,在月色的照映下更显飘逸潇洒,无息无声的步伐,顺着
地形的起伏,如烟般缓慢却又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蔓延至身边。与王凤之间的十
丈距离,瞬息之间便消失了。

  王凤心中沉静如水,身为「八大将军」之一,她早已经历过各种突破极限的
修行,经历过上百次的生死厮杀,在生死决战之前,保持镇静如呼吸般自然。

  慕容垂看上去非常的年轻,白净俊秀的脸,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
看似多情的双眼却逐出摄人心魄的寒芒,使人感到其坚如盘石的绝强意志,射向
对面的王凤,沉稳如高山峻岳,任谁也想不到他已年过四旬。

  他不仅是个出色的兵法家,有鲜卑兵法第一人的雅称,而且武功也是十分的
高超,由于他专心于兵法研究,鲜在武林表现,武林中并没有他可传颂的事迹,
在燕国,他的光辉完全被「白衣剑客」慕容桓所遮掩。

  他本来名叫慕容霸,是燕主慕容暐的亲叔叔,燕国创始人慕容皝的第五子,
少有奇才,慕容皝曾有意传位于他而不遂。慕容皝死后,其兄慕容俊嫉之,以其
曾坠马折齿,令其更名慕容缺,又以缺名应谶文,再更名慕容垂。因为在与晋帅
桓温襄邑一役中声名誉起,因而功高震主,为皇太后可足浑氏所不容,设下陷阱
欲谋害于他,他不得不带着他的家族逃亡至秦,却受到了苻坚的重用,任命他为
冠军将军,跟随王猛征伐他自己的国家燕国。

  慕容桓的死,却使慕容垂在亡国之后的鲜卑人中光彩夺目,成为了鲜卑人的
新的精神领袖、新的「神」。

  鲜卑族是五胡之中最大的一族,由慕容、拓跋、乞伏、秃发四大互不隶属的
部族组成,其人口比其他四胡族加上还要多,只是由于四大部族不团结,才让秦
国各个击破,臣服于氐族。

  王凤的年级绝不超过二十五岁,洁白玉肤宛若凝脂,修长美颈如象牙,秋波
流盼间表达出的哀诉迷情,让人为之神夺,一脸的憔悴遮不住明傃容光,风采焕
发的内在神韵,配合优美曼妙的身段步姿,更衬出她仪态万千的绝美姿容,江湖
人称之为「凤飞九天」。

  不符合表面年龄的低沉声音带着无尽沧桑,慕容垂缓缓地道:「小凤,难道
你不知道皇上的『诛神计划』是不容破坏的,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小孩子,值得牺
牲生命吗?你能告诉老哥我,你为什么要背叛皇上吗?我知道你不仅仅是为了这
个孩子。」

  王凤露出一种悲愤的表情,仰天长笑道:「老哥,这个原因你最好不要知道,
这对你并不好,再一个,牺牲我一条命,若能让无数天下人免遭苻坚的荼毒,也
可稍稍弥补我以前为虎作伥的罪孽了。」

  慕容垂望着王凤,沉默了一下,接着露出悲悯的眼神道:「小凤,我们都是
跟随皇上一起从血与火中走过来的,我们的部族全靠苻坚的庇护,如果没有他的
庇护,我早就被慕容评那老贼和可足浑氏那女人给害死了。还有你父清河侯猛爷
虽一介寒民,却是皇上的生死之交,你这一走,不怕你父伤心吗?!再者,你又
是皇后娘娘最得意的弟子,难道说对他们,你连一点感情都没有了吗?跟老哥我
回去吧,皇上定不会责罚你的。」

  「老哥,我父他瞎了眼,把一个狼子野心的畜生当成了救世主,爹爹啊,您
一心一意辅佐老贼,可您造成的孽债却让女儿我一个人扛,我不甘心啊!」王凤
一听,更加悲愤。

  「小凤,自古而言『一将功成万骨枯』,不如此怎么能一统天下,不建立一
个统一的国家,老百姓还不是一样受苦?这不也是你我的崇高理想,更是你父呕
心沥血为之奋斗的吗?再说救那孩子,不一定见得不是遗害天下,可知水能载舟,
也能覆舟呀……」慕容垂苦口婆心在劝她。

  「老哥,不试试,怎可妄下定义?小妹我已铁了心要和苻坚这个禽兽斗到底。」

  慕容垂叹了口气,陡然右手握上盘在腰间的长鞭,不再多说废话,向后一挪
身形凌空甩出,鞭子向地上急射,然后顺着一道弧线上升,往王凤的左脚卷去,
破风声大得异乎寻常,随着每寸距离的逼近,鞭尖都产生些许的晃动,令人摸不
着真正的攻击目标。慕容垂手中的这根长鞭是上古遗留下来的宝物,是用传说中
的盘龙的筋制成的,名唤「飞鳞」,此时用来,月色下发出幽暗的光泽,尽展其
独特的丰采。

  王凤心知肚明,若在正常状态下对付慕容垂,也没把握能赢,更何况此刻身
上受了一记「七伤拳」,真气涣散欲失,要过此关难比登天,胸前的孩子或许就
是最重要的关键。

  在鞭子缠上脚前,王凤毅然跃向空中,借着体内真气的逆向碰撞,往慕容垂
的位置横移过去,想以近战封杀长鞭的优势。而慕容垂似知其意,真气从手中发
出与「飞鳞」

  融合,配合玄妙的手腕摆动,本在王凤身后来不及抽回的长鞭,突然形成一
个明显尖锐的折角,噬向王凤毫无防备的脖子,完全是违背鞭法的自然方式。

  王凤却根本不理后方攻来的「飞鳞」,双掌合并,一股强大的旋转劲力以她
为中心,整个人如暴风般向下扑杀慕容垂。慕容垂则以左手化作掌刀,暂态在王
凤双掌间的有限距离中,由下往上,如一道闪电切在她的掌劲中。

  王凤能灭天毁地的双掌发出的「凤凰浴火」,亦被在最强处破开一个缺口,
慕容垂顺着劲气的感应,已攻到她的丰满高耸的酥胸前,却霎地收回劲气,因为
她的胸前是那个小孩子。

  胸口破绽能让厮杀处于短距离,既能进行王凤最擅长的近身战,且又在这种
情况下,只要谁稍有疏失,便是足以致命的重伤,没有转换空间,这对早已受伤
的王凤自是有利无弊。只不过她万万没有想到慕容垂在短短的一个月内竟有了如
此空前突破,轻而易举地化解本想先发制人重创对手的一击。

  王凤心中苦笑,苻坚肯定是对自己恨之入骨,不惜用他的内力打通了慕容垂
的任、督二脉,使得慕容垂的武学又上了一个台阶,几乎已臻化境。

  那几招掌刀,若不是功力达致神乎其技的先天臻境,根本就不能「物」与
「人」合一,使出这足以烁今震古的精彩绝学。两人的激战已入胶着,拳风破空
声和「飞鳞」

  的鞭啸此起彼伏,二人的奇功绝艺层出不穷,却都不能致对方于死地。

  但是「凤凰浴火」需雄厚的内力推动,王凤虽在童年时有奇遇,并经皇后的
倾心栽培,内力超群,但她终归是个二十多岁的少女,且依她现在的受伤状态,
很可能支撑不了多久。王凤一咬玉牙,突施出极耗真力的绝杀「凤飞九天」,这
也是她成名的一招武林绝学。

  「凤飞九天」一经使出,果然是惊天地泣鬼神,让慕容垂是手忙脚乱,应接
不暇,但王凤却感到灯枯油尽的时候近了。慕容垂稳住阵脚,见王凤已是强弩之
末,便开始了反击,他本可以早就把她解决,但奉有苻坚的严令,就是要保证那
小孩子的生命安全,把人活生生的带回来,至于王凤则可以格杀勿论。

  苻坚对王凤现在可以说是恨之入骨了,连她是王猛女儿这一点他都不考虑了。

  当年,他尚是秦国东海王时,以诚挚之心说动了北方寒门名士王猛出山,王
猛看出他的不凡,力劝他除去当时的秦国国君苻生。

  当时秦国国主、苻坚的叔父苻生的口碑很差,生性好剥人的面皮,且喜嗜酒,
酒醉之后又多爱杀戮,群臣得保一日,如度十年。于是苻坚采王猛之计,与另两
名朝廷股肱大臣吕婆楼、薛缵亲率三百名宿卫,夜袭皇宫,杀苻生而得群臣拥护,
登上了皇帝宝座,再加上王猛的协助,他才有了今日的国势。

  可王猛正为自己谋划伐凉大业呕心沥血之时,他女儿却反了,而且是偷走了
他千辛万苦才得到的奇珍,从而破坏了他的「诛神计划」,虽说是自己无心造成
的后果,但身为一国之君,那点事又算得了什么?!他的「诛神计划」才是第一
位的。所以他派出了手下高手前来追杀,不死不休。

  在一连串的交击后,王凤从慕容垂的行动中觉察出他对那孩子存着顾忌,便
决定步行险棋,把孩子往背后一转,跨出左脚,带动身体转动,以左背面对慕容
垂,自己的右手被自己的身体挡住,这本是一个天大的破绽,但却被那小孩所掩
护,慕容垂也只好抽鞭向上避开,以免误伤小孩,这一闪避,却受制于自然的惯
性规则,身体迫不得已微微后仰,顿时形成一个瞬间的死角。

  王凤的粉拳趁机大角度的从外下方朝慕容垂的左颔击出,让他在极短暂的时
间里看不清拳势来向,高手相争,往往争的就是一瞬间。

  慕容垂却在此时竟犯下如此不该犯的错,居然以左臂为盾,去硬挡王凤的洞
穿天地之威的玄劲一击,难道他以为自己练有金刚不坏身吗?

  若没有,就要承受错误的惩罚,王凤的玄功一举打散了慕容垂的护体真气,
也震断了他的左臂,余劲更从他的手脉激冲向心脉。

  虽然出击成功,但他这种自杀举动,连一直冷静的王凤也大为震惊了。就在
王凤惊愕时,「飞鳞」如天上狂乱的的龙,肆无忌惮地从王凤的右腋后面窜出,
贴胸而上环绕着她,右手被慕容垂用牺牲的左手牵制住的王凤,根本无法阻止这
天外飞来的一鞭。

  而慕容垂也在同时朝右旋转身体,化解入侵心脉的玄劲。

  「飞鳞」鳞X六次低沉的声响,鞭子也再次如先前般出现六个折角,袭向王
凤身上的六处大穴,这六道刚猛无比却又尖锐难防的气劲,一层层的削弱守御的
真劲,势如破竹地攻出王凤,激烈撼动的空间剧烈地颤抖着,良久方才化为宁静。

  王凤吐了一口鲜血,踉跄地退到山崖边,「凤飞九天」终于被破了。慕容垂
微笑着扯下左臂上的衣服,王凤一看不由暗自懊恼:好一个老狐狸。慕容垂的左
臂上套着一个软甲护罩,难怪他这么轻易地破解了王凤的「凤飞九天」。

  「不归崖」地方不大,但地势险峻,崖外便是万丈深渊,深不可测的山谷。

  山谷中是人不敢涉足的莽莽原始森林。本来这离地万丈的「不归崖」平常就
罕有人至,就怕不小心从崖上摔下,恐怕连肉渣都寻不着。但崖上靠山腰的这条
羊肠小道,是唯一通往山那边天竺国的必经之路,也是珠穆朗玛峰的风洞,有风
时节就是上千斤的铁石也能被吹走。这条路一天之中最多只有三个时辰的通行期。

  不从此路过,直接翻越珠穆朗玛峰峰顶,有史以来,传说只有三个人得以成
功,一个是五百多年前一统天下的秦始皇,另外两人则是六十年前的佛图澄和无
天,在珠穆朗玛峰顶上的那场至今还让人津津乐道的神话般的决战。

  慕容垂道:「小凤,你已没有胜算,还是把孩子交出来吧,真相永远是出人
意料之外,或许以后你会后悔的。」

  王凤的脸忽紫忽白交替了几次,才稳定下来,毫无血色的脸庞,泛起了一抹
苦笑,道:「想不到你的『飞龙鞭法』已练到第六层『六龙断魂』的境界,难怪
苻坚会派你来杀我,但我就算死了,你也得不到这个孩子。」

  说罢,立马运劲震断绑着小孩的带子,小孩被一股无形的气流托向崖外,王
凤自己则冲向慕容垂,阻止他第一时间抢夺孩子。

  慕容垂暗叫不妙,王凤已是强弩之末,不足为虑,但她这生命中的最后一搏,
绝对是充满拼死的同归于尽的必杀能量,若在这时分神,就会把先前赢的都输回
去,如要应付这一击,就不能抽身去救那孩子了。即使杀了王凤,但得不到那无
比重要的小家伙,苻坚依然会大怒,想到苻坚的恐怖手段,连一向视人命如草芥,
以凶残而出名的慕容垂都有些惊悸,而不能冷静地面对眼前情势。

  形势到此逆转了过来,两人都是输家,但慕容垂将输得更惨,一切皆因他从
未想过王凤竟会将一直用生命保护的小孩,置于死亡边缘,而他又确信王凤绝无
机会在这种情形下,及时救回小孩。

  王凤不能,但他慕容垂却能,因为他在这里伏有一支奇兵,苻坚手下「八大
将军」中唯一的一位、来自海外东瀛倭国的高手左卫将军「忍者」翼之郎。

  翼之郎来自东瀛的倭国大和族的翼家,因为得罪了倭国执政的源氏家,不能
立足,只得亡命中土,投靠了苻坚,担任了秦国的一个隐秘暗探组织「影子」的
统领。他的家族以东瀛最诡异的忍术著名,而忍术主要靠的就是轻功。翼之郎能
身为帝国的暗探组织「影子」首领,轻功当然是第一重要的。

  在慕容垂追上王凤之前,翼之郎就预先埋伏在「不归崖」下面一处菱角地,
就是为了预防万一。此时,隐匿在暗处的翼之郎,仿佛无实质的幽灵,静悄悄地
从山崖边缘掠起,,横越虚空,左手抓到小孩,就在空中「停顿」一下,直接飘
浮上崖顶,看不出有丝毫勉强的感觉。不愧为目前武林上公认的轻功最好的三个
人之一。

  就在翼之郎暗自窃喜立了大功时,原本去攻击慕容垂的王凤,突然出现在他
面前,右掌猛击他的心口,王凤、小孩子加上翼之郎三人随着这突如其来的轻柔
一掌,跌向那飘渺虚无的崖外空间。

  三人消失在云际中时,慕容垂呆呆地不能相信,王凤竟然舍命都不让苻坚得
到这个小孩,他深深地叹了口气,看样子,苻坚的「诛神计划」至少要缓上几十
年了。这个小家伙可是苻坚用了十几年时间,按照一种奇怪的方法,派出「影子」

  组织四处秘密探查,最终在上个月于江南某地发现了符合苻坚要求的,王凤
亲率「黑天」组织潜入江南并历经血腥苦战才得到的三岁男孩。

  不曾想,让不知吃了什么迷魂药的王凤给偷梁换柱调了包,幸亏发现得早,
才追了上来,却未料到会是这个结果。慕容垂心情沉闷地下了山。

  跌下「不归崖」的人是不必寻的,因为他们都已是死人。

     ***    ***    ***    ***

  秦建元十二年,苻坚于这一年消灭了盘踞河西走廊的北方汉族建立的惟一剩
下的凉国和鲜卑拓跋氏建立的代国,完全统一了北方,自称大秦始帝,国号大秦,
并把帝国定都在原晋国(史称西晋)的都城长安,其用心路人皆知。苻坚的秦帝
国原是渭北西戎氐族蒲姓酋长小部落,其祖蒲洪利用北方五胡乱晋之际,广招秦、
雍之地的豪杰,逐渐占据八百里秦川及关中平原,建立起隅居秦、雍之地的秦国,
并改姓「苻」氏。

  到了苻坚主政之后,进而统一了北方中原。

  由于苻坚的铁憭漎q,保持了北方境内暂时的平静,虽然北方的许多汉族的
世家门阀及其他的胡族都对苻坚的氐族少数贵族专制独裁不满,但惧于苻坚和他
手下著名的「八大将军」和「飞龙十六卫」的威名,皆敢怒不敢言,有能力的则
纷纷逃至江南,投奔东晋皇朝。或者闭上门户,躲在坞堡内,假装隐居,继续苟
且偷生。

  自一百年前立都北方长安的晋国司马皇朝一统天下之后,江南就再未受到战
火的考验,六十年前五胡乱晋,首先晋国在北方的统治被匈奴族的贵族首领刘曜
灭亡,历史上称之为西晋灭亡,西晋灭亡后,原晋国琅琊王司马睿在南方的建康
重建晋皇朝,称晋元帝,史称东晋。

  中土以长江为界,分为南北方,南方叫江南,北方称中原,江南的地域虽比
不上北方那么疆土辽阔,却很富饶,而地处黄河流域的中原地区,虽然地大却并
不物博,人口众多,却少了南方的富裕,再加上连年战乱,早就是穷困之极。

  这六十多年来,北方的五胡,为争夺中原统治,成天打仗,最后形成了燕、
代、秦等三大胡族势力,三分中原,加上汉族在河西走廊凉州地区形成的张氏凉
国,形成了四大势力。其他的大小国俱都依附于这四大势力,四大势力谁也吃不
了谁,北方这几十年来倒也平静,南方也跟着稳定。但自几年前,秦国在北方寒
族汉人王猛的主政下,进行了一些深得普通平民支持的改革,国势慢慢强大起来,
并一举灭亡了北方的另三大势力,统一了北方,形成了一种强大的扩张能力,这
不能不引起南方人的恐惧。

  江南和北方一样,自一百年前一统南北方的晋帝国崩溃后,本来也一直处于
百家争鸣,各方豪强势力割据。虽然还是共奉晋帝国的司马氏为帝族,但朝政却
一直控制在王、谢、桓、庾等四大家族手里。

  南方是汉族人的天下,各高门士族全是汉人。自从北方氐人苻坚的出现,为
了避免被其消灭,各大世家便纷纷向朝廷交出权力,南方渐渐形成了拳头一致对
外的大好局面,四大家族也暂时摒弃前隙,团结起来。

  同时南方江湖的各门各派为了避免自己遭受北方汉人那样的悲惨命运,组成
了专门对付苻坚南侵的「南武盟」。

  「南武盟」中以「龙凤会」、「七色旗」、「十三盟」、「北府」等四大势
力为主组成,各武林人士,特别是从北方流亡来的武林中人纷纷表示,支持东晋
司马皇朝对抗苻坚。当然像几百年来一直在南北方超然物外的佛教「南无庵」、
道教「一清观」和武林圣地「红墙」都已放出话来,如有必要,可助一臂之力。

  同时,在中土新崛起的一个十分神秘的「天杀」组织,该杀手组织认钱不认
人,比秦国的「黑天」组织还要让人惧怕,为中土的动乱埋下了不可预知的变数,
再者一百多年前被中土消灭的「邪教」太平道,也死灰复燃,从黑暗中趁着混乱
的时局,也渐渐揭开神秘的面纱,出来兴风作浪,加上隐居的各种奇人异士也为
着各自不同的目的,来凑这份热闹,一场中土的风云际会就将开始了。

              第二章幽谷春色

  这一年,珠穆朗玛峰正处于一年中最冷的季节,特别是「不归崖」下更是寒
流凝聚,冷酷至极,是个人类根本无法生存的地方,也是任何人都无法想像在这
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有人烟出现。

  「不归崖」下的万丈深渊里,不可想像的是居然在这四周万仞山峦,黑漆漆
的原始森林中,竟有这么一块阳光地带,足有十里开阔的山谷,此刻,在最靠山
崖脚的地方,一间用原木搭起的木屋子里,透出一丝微亮的灯火,给这冷酷的世
界带来些许温暖,使这冰寒的气息中,仍旧有可依恋的感觉。

  只听到屋中传来稚嫩的清脆童音道:「娘,灵儿给我抱。」

  屋中简陋的家具摆设,显出这家人的生活的艰苦,但整齐而不紊乱,又显出
家主人的精明能干。

  一个三、四岁左右的幼童,挥舞着小手,拉扯着一个穿着普通的少妇的裙角,
似是在抗议最喜欢的东西被抢走了。少妇正露出饱满的胸脯,喂怀里的婴儿吃奶,
淡笑道:「好、好、好,等灵儿吃饱就让你抱。」幼童高兴地趴在少妇腿上,饶
有兴趣地看着那粉嫩如玉琢的婴儿,红扑扑的小脸蛋非常可爱。

  在这寒冷的天气里,壁炉里的火焰,也因小生命的喜悦而尽情跃动,或许平
凡,或许无味,但幼童的眼中闪着的光辉,甚至比火还明亮,那是沉醉在这亲情
的感染下,所呈现出的最真挚的表达。

  「小天,你去慕容爷爷那儿给娘拿药来,好吗?」

  「好哇。」小天雀跃着奔出门。

  在离木屋几十丈的地方,一座幽静的木构宅院在参天古树的掩映下,居然有
几道金色的初阳,从高山狭缝里歪歪斜斜地照射下来,将屋子切割成光与影的彩
绘,清香的空气传出淡淡的药味,更添一种遗世独立的脱尘风韵。

  幼童小天刚到门前,尚未敲门,门已自动打开,一张可爱娇俏的脸庞出现在
门旁,看到来人面孔时,惊喜的招手道:「小天,快来,小姐正等你试药呢。」

  小天不由皱眉苦笑:玉姐姐看样子又试验出一种奇异的丹药了,今天这顿苦
是免不掉了。幼童小天皱眉苦脸地跟着她向玉姐姐的药房急步走去。

  小天边走边道:「星儿姐姐,你别着急,跑太快小心跌倒,反正你又不是不
知道,玉姐姐的丹药没一次成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星儿的年龄大概在十岁左右,听见小天这么说,不由跺跺脚道:「你敢不听
我的话,我……就以后不跟你说话了!」

  小天喑道:「这个山谷中,就只有这么几个人,你不理我,憋得住才怪哩。」

  但表面上却装出惶恐的样子,加速脚步跟着小姑娘走进门内。

  在宅子的后院,破旧的柴房里有着一个极不协调的事情,惹人注目,一个高
及人身的特大炼药炉边,一个非常娇小的小姑娘,此时正面对药炉忙东忙西的,
不知在干些什么。她的小脸蛋因为高温而升起红晕,除了明媚的大眼睛水灵可爱,
其余部份皆被炭灰遮掩了,但现其轮廓仍可断言这是个美人胚子。

  见到二人进来,小姑娘兴奋地说:「就快了。」

  这个小姑娘可不简单,她便是名噪中土的一代神医「不死神仙」慕容师的孙
女慕容玉。而慕容师正是三年前已被苻坚灭了的燕国「白衣剑客」慕容桓的父亲。

  慕容师自幼便不喜宫廷生活,只喜问病究药,几十年的辛苦终成医林一代宗
师。

  十年前他到珠穆朗玛峰一带采药,偶然发现了一条通往「不归崖」下那神秘
山谷的秘密信道,自此以这世外桃源为家,避隐人世,同时把这块地方命名为
「不归谷」。

  但三年前,他正在中原游医,眼见到燕国已岌岌可危,无法挽回局面,便携
其子慕容桓的小女儿慕容玉避匿「不归谷」中。也是凑巧,他回到崖下不久,为
了怕崖中鸟儿偷吃他费尽心机采来的刚切成片,放在地上晒太阳的奇药异草,就
用天蚕丝搭了个防鸟网,结果从天上掉下三个人来,正好掉在网上,经过神医的
妙手,终于救活了其中两个人。

  这两个人便是上天不灭的王凤和那小男孩。

  谷中小木屋里喂奶的少妇就是王凤,小天便是王凤舍命相救的那个奇异小孩,
那女婴灵儿却是王凤被救后生下的孩子,但绝不是这谷中唯一男人「不死神仙」
慕容师的。

  当时从崖上跌下来,由于崖边树枝的缓冲,加上翼之郎处在王凤的下面,加
上天蚕网的阻碍,虽撞破了刀枪不入的天蚕网,翼之郎还是当场跌死了,但王凤
和小天却因为有翼之郎在身体下面做垫背,才从鬼门关捡回了一命。

  小天随王凤姓王,因为他是从天上跌下来的,慕容师就给他命名为天,王天,
因为年幼,大家都称他小天。

  王凤由于受到的「七伤拳」发作,虽经神医极力诊治,也不过能多拖十来年,
而那小天口中的灵儿妹妹由于在母胎里便受「七伤拳」伤,和她母亲王凤一样,
积疾难医。

  再加上灵儿生来便命苦,经神医诊断,她出生就带有绝脉,天生的「六阴绝
脉」,带有此脉相的人除非出现奇迹,否则绝难活过十八岁。而灵儿由于两恶集
于一身,她很可能过不了十三岁的生日。

  脉络遍布于人身体内,运行气、血、津、液的主要信道,内属于脏腑,外络
于肢节、孔窍、皮毛、筋肉、骨骼,沟通内外、贯串上下,将人体各部分组织成
一个神秘的机体并藉以把精、气、津、液等输布全身。纵行的主干道叫经脉,而
由经脉分出来的横行的支脉叫络脉,对武林人来说,其中的经脉的修为是最重要
的,特别是其中的奇经八脉:督、任、冲、带、阴维、阳维、阴跷和阳跷脉。

  奇经八脉纵横交错于十二经脉气血之中,若十二经脉气血旺盛,则可注蓄于
此,若气血不足,也可由它补充。但八脉之间互不往来。因为如果能够互通,则
就会出现气血逆流的现象,这是人的身体所不能忍受的。奇经八脉中只有任、督
二脉比其余六条脉络较粗大,可以容得下气血逆流。

  练武之人若能把奇经八脉中的任、督二脉打通,则气血运转加快,并且能自
由移动,增强人的内力真元的流动。这就是武者的最高追求:五花聚顶、天下无
敌。

  能够做得打通任、督二脉之人武林中少之又少,只有像「十大高手」之辈的
宗师级人物。如果谁能打通另外六条奇脉,这将是一个神话。

  「六阴绝脉」这种脉相是一种奇脉,也可说是绝脉。它的奇经八脉中除任督
二脉能正常运转,其他六脉由于天生细小脆弱,不能正常地参加气血的运转,当
她成熟之时,也是经脉定形之时,如果再不能疏通,就会因气血供应不上而亡。

  通常拥有「六阴绝脉」的人都是女人,所以把这种脉相称为「六阴」,而女
人的成熟期一般在十七、八岁,所以天生具有此脉之人,除非遇到奇迹,否则难
以活到十八岁。

  奇迹便是拥有「六阴绝脉」的女人,在十八岁前碰上带有「六阳神脉」的男
人。「六阳神脉」的脉相与「六阴绝脉」正好相反,他的特异在于这六条经脉特
别的大和宽,需要大量的比常人多得多的气血供应,但有一点,他的六脉之间通
与不通,他还是能活下去的,只是长大后会比正常人显得无力和衰老。

  具有「六阳神脉」的人早已在五百年前,随着秦始皇的嬴氏家族的灭亡而绝
种。「六阳神脉」的脉相具体的表述只是在传说中的古典神书《搜异记》中才有
详细记载,神医也只是听说过,并不知道「六阳神脉」是什么样子。这又上他去
哪儿寻找五百年前就是可遇不可求的带有「六阳神脉」之人呢。

  神医遇到了他这一生最痛苦的事,身为名动天下的第一名医,眼睁睁地看着
病人将在自己的面前一个个死去,而自己却毫无办法,这是一个医者最大的悲哀。

  其实这并不能怪他,王凤等到人从万丈高崖上跌下,虽然说是掉在了网上,
其实早已把五脏六腑给崩坏了,要不是有神医妙手,早就完蛋了。

  小天却没有任何伤势,这不能不说是个奇迹,只是神医经常心理纳闷:难道
具有「神智」的人真的与众不同吗?小天天生拥有传说中的「神智」,苻坚千方
百计搜寻他的目的就是发现了他与生俱来的「神智」,只要控制了他,利用他的
「神智」就可以达到苻坚「诛神计划」的梦想。

  「什么是『神智』?」慕容玉曾经问过神医。

  「孩子,人之所以和动物有区别,是因为人的头脑中上天赐与了智慧,而人
的智慧以智慧的形式存在于人的脑髓中,可上天又怕人的智慧太高,从而毁天灭
地,造成灾难,因此就把人的脑髓分成不相通的两个半球,只允许人使用其中一
个半球的脑髓来产生智慧,而人的智慧随着每个人的智慧开发的不同,形成的智
商不同,所以人中有聪明,有白痴等,而『神智』就是人类中偶尔产生的一个奇
迹,几百年难遇一个的天纵奇材,他能运用两个半球的脑髓,只要开发得好,他
便能通天彻地,成为一代天骄。」神医叹口气道:「如果这人是个好人,天下可
得安宁,如果是个恶人,恐怕这天下就会大乱,民不聊生。」

  「那有『神智』之人是如何发现的?」

  「很简单,只要他双手拿笔,未经训练,就能同时一手画圆,一手画方。」

  「那不懂事的小孩子怎么知道他有神智『?」

  「不知道。」

  「那怎么样才能开发『神智』?」慕容玉好奇地问。

  「只有天知道。」神医摇摇头道:「顺其自然吧。」

  说完之后,他的心突然跳了一下,暗道:难道苻坚知道开发拥有「神智」的
人,否则怎么费尽心机想得到他?上天啊,你既然赋予小天「神智」,就应当给
他奇迹。

  奇迹却真的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同时小天在慕容玉的丹药试验中一步步长
大。

     ***    ***    ***    ***

  这天,王凤给小天缝了一套新衫裤,想要他试试合不合身,见小天已沉沉睡
熟,不觉童心忽起,心想:「不如趁睡先给他换上,明日小天醒来,看了岂不欢
喜?」当下便轻手轻脚的脱下小天那套破烂不堪的旧衣。

  小天自小就胆大包天,在这谷中是四处探险,谷中的动物一听到小天的脚步
声就逃得远远的,因为小天捕兽的水准高得让慕容师都自叹不如,与生俱来的手
段令得小天乐此不疲,当然就难得有一身好衣服在身了。

  小天睡得极沉,虽经翻动却并未醒转。此时王凤突地脸色通红,停了下来,
原来小天的小鸡鸡,竟然在睡梦中硬梆梆、直挺挺的翘立起来,还一颤一颤的在
那抖动。

  王凤虽为人母,却毫无男女方面的经验,三十来岁的她,身体虽有伤,但生
理机能饱满,自然也会有某方面的需求,但她生性贞节端庄,又囿于礼教的约束,
加上这方面受到过痛苦,因此平日极力压抑不时勃发的情欲。

  初时她认为小天年幼,因此并未虑及其他,但如今见及小天那未足十岁,尚
未长毛、但却已颇具规模的阳具,不禁娇羞害臊起来。

  她匆忙的为小天穿上衣裤,便回房就寝,但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眼前
晃来晃去,尽是小天那根阳具的影子。她心中暗骂自己真是无耻,怎么可以想这
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但越是压抑,思绪越是纷乱,最后她脑中竟然浮现出小天将
那根肉棒插入自己下体的猥亵影像。

  于是她翻身下床,到屋外小溪边用冷水洗把脸,心想或许可减轻炽烈的欲情,
谁知道此时小天尿急,迷迷糊糊的爬起来解手,黑暗中没看到蹲着洗脸的她,一
泡热乎乎的童子尿,竟洒了她一身。她大吃一惊,「啊」的叫了出来,小天吓了
一跳,也清醒了过来。

  「对……不……住,娘……娘,我没……看到您。」小天结结巴巴的说道。

  「小天,没关系,我就顺便在外面洗个澡吧!」王凤柔声地安慰不知所措的
小天。

  屋外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小天好奇心起,不由得贴窗偷看。只见王凤
赤裸的身躯在月光下显得分外的柔和洁白,胸前两个白嫩嫩的奶子,就像刚出笼
的大馒头一般,鼓鼓的、软软的很是好看。咦!娘那里怎么长了黑黑的一片毛?

  年仅十岁的他,根本未懂男女之事,因此并未产生什么非分之想,只是单纯
的好奇偷看而已。但王凤曲线优美,婀娜多姿的裸身,却也在他心里留下了不可
磨灭的印象。

  王凤无意中眼角一瞥,发现小天正在偷看,心中愈发的春意荡漾,她洗浴完
毕进入屋中,见灵儿安祥沉睡,而隔壁房的小天却两眼圆睁仍未睡着,便过来点
起灯,看看小天的新衣服是否合身,顺便也和小天闲聊两句。

  浴后的她,身体飘散出阵阵的幽香,加之和蔼温雅的神态,使得小天想起了
自己的苦命,他早就知道自己的经历,王凤并不是自己真正的母亲,只是自己的
义母,自己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是王凤救了自己,聊着聊着不禁悲从中来,
一伏身竟趴在王凤怀里啜泣了起来。

  王凤搂着安慰他,但小天的头在胸部上拱来拱去,不时磨擦到敏感的乳头,
却也使得她方才平复的欲情,重新燃起;她面泛桃红,体温升高,身躯也微微颤
抖了起来。小天察觉后,心想:「糟糕!娘大概是着凉生病了,还发烧呢!」于
是问道:「娘,您哪不舒服?要不要我给您揉揉?」。

  过去他生病时,慕容师和慕容玉常运功给他搓揉,不一会功夫也就好了,因
此他自然而然的就想到,替王凤揉揉说不定也有同样的效果。

  王凤紧紧搂抱着他,并未回答,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双腿也夹住他的身体
不停的蠕动;小天见状心想:「娘定是得了绞肠沙,肚子痛。」

  于是便道:「娘,我给您揉揉肚子,一会儿就不痛了。」王凤幽幽的叹了口
气,松开了手脚,身体也躺卧了下来。

  天真无邪的小天依据自己过去的经验,将王凤的裤子拉下,将手掌搓热后,
就贴着王凤的小腹,大力的磨擦起来。王凤只觉热乎乎的小手,不断的在下腹抚
揉,竟是舒服无比,尤其是小手不经意的碰触到阴户上缘时,更使她心中悸动,
也愈发激起她泛滥的春潮。她不由得低声道:「小天,再下面一些。」

  小天依言向下方揉搓,接触到软细的阴毛,不免有些碍手碍脚。此时只听王
凤有气无力的道:「小天,揉下面那条缝缝,里面好难过啊!」小天伸手一探,
只觉湿漉漉、黏兮兮的,心中不由惊道:「糟糕!娘痛得尿出来了!可这缝缝又
怎么揉呢?嗯!里面难过,我就将手指伸进去抠一抠吧!」

  他顺着湿滑的肉缝,将手指伸入抠挖,只觉内里层层嫩肉吸吮住他的手指,
使他产生一种奇怪的感觉。

  王凤这时可真是渐入佳境,小天的手掌不断的磨擦到她的阴户,手指也在阴
道内抠抠挖挖,她感觉快意迅速的蔓延,禁不住一边呻吟,一边断断续续的叫道:
「小天,再……里……面一点……再……深一点……快啊!」

  小天觉得王凤身体一阵哆嗦后,下体又喷出一股骚水,紧接着就搂抱住他,
亲吻他的面颊道:「小天,娘好舒服,谢谢你啦!……小天,这件事你可别告诉
旁人,就是灵儿也不能说,你答应娘好不好?」小天虽然年幼,但见她那娇媚神
态,也不禁砰然心动,当下立刻答应道:「娘,您放心,我绝对不会告诉别人的。」

  此后王凤总是趁灵儿睡着后,便到小天房中要他揉肚子,她衣服越穿越少,
几天后,干脆就赤裸裸的要小天给她搓揉。小天不疑有他,心中反倒觉得光着身
子搓揉其实方便的多,因此自己也脱光了衣服,免得王凤痛得尿尿,弄脏了新衣。

  几次下来,小天已是驾轻就熟,他不但手指伸入缝缝中抠挖,还发觉王凤的
奶子有时也不舒服,经常需要他一并搓揉。

  年幼的他,对于男女之事实是一窍不通,如今骤然接触成熟丰满的裸身,不
禁自然产生愉悦的生理反应,他的小鸡鸡开始经常性的翘起,尤其是替王凤搓揉
时,更是坚挺无比,久久不消。

  这一日,小天一如往常,哼着母亲和灵儿妹妹最喜欢唱的摇篮曲,来找慕容
玉姐姐拿药,一进门,就发现蹲在地上苦思闷想的慕容玉,一付楚楚可怜样。不
由生出万般柔情,他从后面摸着慕容玉的头,轻声问道:「玉姐姐,你怎么还没
有炼药呢,那我今天可不是没东西吃了吗?爱烦鬼是不讨人喜欢的。」

  慕容玉猛地站起来,回过头,一把甩开小天的手,脸上不由泛起一缕红霞,
慕容玉今年已是十四、五的大姑娘了,亭亭玉立,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矮了自己
半个头,小了自己四五岁,一付糗样的小天,不由嫣然一笑。

  小天不由呆了,喃喃道:「玉姐姐,你真好看。」

  「小鬼头,你知道什么。」慕容玉羞红着脸,用那双会说话的明眸狠狠地瞪
了他一眼道:「我刚从爷爷的一本布满灰尘的古典药书《山海药典》上找到给你
开发『神智』的秘方,不过其中的药引太难寻了。」

  「什么药引,难倒了我聪明漂亮的玉姐姐?」

  「火树银花」慕容玉已习惯了小天的油腔滑调。

  「哈哈,我知道哪儿有这玩意。」小天一听,不由脱口而出。

  「真的?」慕容玉知道小天一向是语出惊人,令人匪夷所思,他说知道就一
定知道,急道:「在哪?」

  「虚无天!」小天得意地说道:「去年,我偷偷地穿越黑魔林,上了虚无天
一次,回家后挨了慕容爷爷一顿骂,那地方叫做『火树银花虚无天』,是个神秘
和恐怖的地方,连他都近不了这山边,我能活着上山并回来,真是个奇迹。」

  慕容玉想起来了,去年小天曾偷跑出去,回来后挨了一次大骂,不过她不知
道他到什么地方去了。

  小天自作聪明地道:「『火树银花虚无天』,这山上要没有火树银花,能叫
这个名字吗?走,我带你去。」

  于是,慕容玉为了自小一起长大,两小无猜,痛爱有加的小天弟弟,决心和
他去冒险一次。两人说走就走,也不通知婢女星儿,就这么无所惧的出发,去寻
找《山海药典》中启智篇上记载的火树银花。

  虚无天可以说是小天的家,他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至少来过四五次,只是
再也未说出来罢了。根据他的形象,虚无天他去过的地方皆没有看到过慕容玉描
述的像火树银花一样的东西,只有一个地方,虚无天的魔鬼崖,这是他起的名字,
也是他一直都不敢冒险进入的奇怪地方。

  慕容玉胆颤心惊地紧跟着小天,走在没有路的森林中。满布突出地面的腐根,
常常不管她有没有注意而照样跌倒,所以时不时地撞上小天的后背。到后来,慕
容玉干脆紧紧地搂住他的手,由小天牵着她走。

  在森林里虫鸣鸟唱声中,夹杂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怪叫声,平常给慕容玉十个
胆子,她也不敢来。

  好不容易穿过黑魔林,终于来到了虚无天,慕容玉望着这在喜马拉雅山脉里
看来是一堆小山包的的山峰,不由呆了,虚无天黑沉沉的横贯在那儿,阴森森地
发出一种逼人的力量,使人不敢直视,屈服于它的煞气,又好象并不存在,处于
虚无缥缈之中,使人不得不和它有种距离。

  山腰的裸石板上刻着「火树银花虚无天」七个触目惊心的古代小篆字。

  小天已经往山上的魔鬼崖方向爬去,慕容玉叹口气,也往山上爬,可是她刚
挨近山边,就被一种巨大的力量打了下来,慕容玉一连试了几次,皆是如此,暗
道这是遇见了白日鬼,于是便对停下身准备来接自己的小天道:「小天,你快去
找,再晚一下,天就黑了。」

  小天答应一声,便大步向魔鬼崖进发。

  小天又一次站在了魔鬼崖前,这一次他不再迟疑,勇敢地向崖边缓缓迈进,
每一次他到这儿,总感应到这魔鬼崖好象是活的,是有生命力的,这也是他一直
不敢靠近的原因,他怕它吃他。

  小天的感应是真的,他被它吃了。

  当小天刚一靠近崖边,他就感应到这山崖活了,一股极大的吸力从崖上传出,
紧紧地包裹住他,同时,崖上起了一阵涟漪,缓缓地张开了一个洞口,把小天飞
快地吸了进去,当小天被完全吸进后,崖又回复成原来的样子,好象根本没发生
过什么。而小天早已闷哼一声晕了过去。

     ***    ***    ***    ***

  小天缓缓张开眼睛,发现自己身在一个密洞里,洞壁是用很奇怪的材料做成
的,虽然黝黑却又透出光芒,光芒虽强却毫不刺眼。小天从小便胆大包天,这会
儿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四处打量,看见前面洞壁有一扇门,他便毫不客气
地把门打开,门后是一条走道,走道完全透明,似水晶一般可以看到外面,小天
深深地吸了口气向前走去。

  天地间既定的命运轨迹,拥有无上至高的力量,使人再怎么挣扎回避,最后
仍无可奈何的朝同一原点汇集。眼前的一切是如此,当小天走到尽头,来到一个
比外面大了许多的洞府,不由「哇」了一声道:「如果是白玉的话就太恐怖了。」

  这是一个巨大的用白玉砌成的玉室,小天已被镇摄了,完全没有想过离开的
问题,也没有去想等在山下的慕容玉的处境。

  玉室里的景象让他张大了嘴合不拢,整个洞府里全是奇形怪状的像铁制品一
样的对象,一排一排的十分壮观,上面许多不住闪动着七彩光的按钮,最引人注
目的是一个直径五尺的圆形光球在玉室的中央散发出青白色的光芒,这是一种奇
异的光芒。

  小天转身四处搜索,终于在一个这白玉室中唯一的骷髅身上找到一把钥匙及
一封不知用什么材料写的一封信,那人就靠在室墙边。

  小天将信打开,上面用小篆写着:「能进此玉室,定是吾嬴氏家族中人。吾
乃大秦帝国太子扶苏,阉贼赵高,矫旨欺君,以伪诏赐吾自尽,为大秦帝国千秋
伟业,蒙恬将军把吾隐匿,找人扮吾,代吾自尽,骗过逆贼。后吾弟胡亥登基,
不修政德,导致吾朝大乱,先皇空有始皇之梦。吾谨记先皇在世时所告,吾朝发
源于此山,此山乃嬴氏家族之圣地,非吾族中拥有『六阳神脉』之人不能入内,
此神球名『龙珠』乃祖传圣物,传说来自一个神秘的世界,是嬴氏家族的命脉,
内有玄机。先皇曾有遗言,非到生死存亡之关头,不能开启神物,神物一启,天
翻地覆。现吾秦国已到生死关头,吾不得不冒险入内,可惜以吾之智能,不能开
启神物之钥码,也就不能借助神物之力量,复吾皇朝。吾已不能,唯一死谢罪以
告祖先。望以后有缘进入的吾族后人,能破此钥码,开启神物,光吾秦帝国昔日
雄风。」

  小天有点纳闷:「难道我是昔年那秦始皇嬴氏家族的后人?嗯,回去后得问
问娘。」

  小天拿着那把奇特的钥匙,找到圆球下面和球相连的一个上面有许多数位键
的奇形怪状的东西,这东西上只有一个地方能插这把钥匙的口子,便毫不犹豫地
往里一送,圆球立即发出一种强烈的光芒,映像到墙壁上,现出一组组的数位,
不停地变幻着,五彩斑斓,煞是好看。

  「这是啥玩意,乱七八糟的,什么样意思吗?!」小天看着看着,头都有些
晕头转向了,但是小天突然间就像回到似曾相识的遥远记忆,令人无法抗拒地接
受任何命运的安排,他的「神智」中隐藏的残留记忆突然天启,就在他的脑海万
象变幻时,他情不自禁地走往数位键盘,同时脑海中灵光一闪,蓦然浮现出一组
数码,小天不由自主地小手一摁数位键。

  突然,从光球中射出的光芒由原来的青白色转为赤红,小天被眼前的一切吸
引,不自禁地用手去触摸光球,光球原本光滑的表面不可思议地开始起波纹,并
同时射出一波波的光环,五光十色。

  光球突地生出一股强大的吸力,小天由于站得太近又毫无准备,刚感觉到这
股巨大的吸力向他传来,就已经身在一个四面皆是火热环绕的世界,一波一波的
热浪席卷而来,拼命往小天小小的身躯中挤进去。

  这就是嬴氏家族的神物,一种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奇异力量的源泉,没有人能
知道这个东西是怎么样落到嬴氏家族前人的手中,这是真正的「神」的「遗迹」。

  小天这时就是「神」,「神」亦是他,这个同步的时刻非常短暂至近乎无,
这一刹那,数亿个有生命力的灵力,暖暖地贯入他的身体,融入他的脑海,然后
又从他全身的正经十二脉奇经八脉,缓缓注入,激发他身体中那八条奇脉的盎然
生机。

  正常的人奇经八脉中只有任、督二脉比较粗大,能承载非常力量的冲击,但
这种不可思议的力量只有天生奇经八脉都比常人粗大的人,也就是传说中的「六
阳神脉」才能忍受得了,否则早就爆体而亡。

  每条经脉开始自行震荡,幅度频率越来越大,渐渐互相共鸣,全身所有的穴
位激烈地移位又再归位,超极化的改变直接刺激神经的感觉末梢,不绝于耳的爆
炸声在他的脑海中响起,翻天覆地的革命引发最难以承受的巨痛。

  但奇异的热能仿佛包含着永恒不变的爱意,源源不绝地抚慰着他,痛苦虽未
消失,却已经可以忍受,最后形成一种浑圆无瑕的周天大回圈。

  小天的脑海中先是一片空白,接着便是无数跳动的字符和图像,充塞着整个
脑海,小天再也忍受不住头脑大爆炸,大叫一声,晕了过去。就在小天晕过去的
同时,这个光球又发生了巨变,它在发出一种更强盛的光芒后,竟然带着这座虚
无天神秘地消失了。

  山下正苦苦地等候小天的慕容玉,目瞪口呆地目睹了这座山在一声巨响后,
带着耀眼的光华,散发出浪漫的礼花,消失在茫茫太空中。慕容玉暗道:难道这
就是传说中的「火树银花」?书上面恐怕是以讹传讹了吧。

  然后她就看见小天正伏在地上酣然大睡。

     ***    ***    ***    ***

  当小天在慕容玉焦急的千呼万唤中醒过来时,已是满天星斗。清澈的星斗时
闪时暗,辉映着每个人生的忽起忽落,夜晚的凉风扬起满天落叶,无视大地的吸
引力,自由地放纵。

  躺在慕容玉怀中的小天,在凉风的侵袭下惊醒后的第一个感觉就是他的感觉
变得敏锐许多,周遭的大气能量像是以数十倍的增强。另一种全新的体悟开始升
起,那是只有到达一定境界自然就有的理解力,是任何人都不可能强求的。这是
一种已近传说中的「无为」境界的体现。这绝不是普通人能做得到的,这也是无
数习武修道之人的终身追求和崇高理想。

  中土的三大教派佛教、道教、玄教,几百年来,各自发展,已近完善。佛教
自千年前由天竺国的迦毗罗卫王朝的净饭王之子悉达多。乔达摩,即大日如来释
迦牟尼创立,于五百年前传入中土,它以「觉悟」净心;始于春秋时代,为周朝
老聃也就是太上老君老子所创,以「自然」为师;玄教又称玄学,则是二百年前
由何晏、王弼所创立,以「无本」求真;其实到最后,都是一个目的,那就是追
求「无为」这一境界。

  但只有十岁不到的小天却在不知不觉中到了「无为」的门沿,再进一步?没
有人能说清这天人合一的「无为」是什么样的境地,因为有始以来从没有人能到
达这一境地,包括无数传说中的先圣。

  可惜的是小天的「神智」未启,对在虚无天中发生的奇遇,脑海中已是一片
空白,任慕容玉盘问,就是想不起发生了什么,这段记忆已被封存,只待有缘之
日重新再现。

  看着小天那迷茫沉思的表情,慕容玉突然发觉自己的呼吸有点困难了。

  小天自小便长得面如敷粉,清秀迫人,出奇的俊俏,而且越长越俊。而现在
不知他在这神山中有了什么奇遇,虽然才年仅十岁,却突然间浑身上下隐隐散发
出一股让任何女子见了都心生爱意,迷恋不已的奇异魅力,尤其是他的那种沉思
中散发出的莫名笑容,更是让女子心慌意乱,心醉神迷。

  慕容玉虽然只有十四、五岁,却身心早已成熟。身处幽谷难得见到别的男人,
但天生俱来的那种欲望却是怎么也不可能消灭的。

  小天躺在慕容玉软玉温香,隐含弹性的怀里。肌肤温软润滑的触感,让小天
甚是觉得舒爽。他赞道:「玉姐姐,你的身体真好,睡在上面好舒服。」

  听到小天的赞美,慕容玉芳心甜甜的美美的,微蹙的黛眉为之一展,傃丽娇
媚的俏脸绽笑道:「你呀!就总会骗着姐姐开心。」

  小天微笑道:「本来就是这样嘛!怎么是骗玉姐姐呢?」

  慕容玉看见小天这让女子意乱神迷,心儿轻跳的魔笑,一种被压抑了的欲望
刹时宛如火山爆发般奔涌而出。她纤纤玉手捧着小天俊俏过人,银月般的脸颊,
傃红的香唇在上四处狂吻着,额头,耳朵,鼻子无不吻到。她越吻越激动,最后
她一反身将小天压在身下,微微娇喘着湿润香甜的红唇,重重地吻合在小天檀唇
上。

  小天只觉嘴唇被一暖暖的软软的微湿的东西堵住了。小天自小就被王凤、慕
容玉、星儿她们偷吻过,但那只是吻吻脸而已,从没有谁似玉姐姐这样吻过。他
倍感新奇,同时有一种说不出的舒爽。

  慕容玉边用红润的樱唇磨擦着小天的嘴唇,一边还如饥似渴地吸吮舔舐着。

  直吻到小天喘不过气来,「嗯!嗯!」地摇头欲摆脱她的红唇,方才依依不
舍地离开小天的檀唇。

  她翻身将小天仍伏压在自己玉体上,轻轻一笑道:「小天,舒服吗?」

  小天道:「好是好,可是弄得我都出气不来了,还有嘴上都是口水。」说着
他就欲伸手去揩嘴上慕容玉遗留的津液。

  慕容玉立道:「不要动,玉姐姐来帮你弄掉。」她伸出鲜红湿润的丁香妙舌
在小天檀唇上舔来舔去。她这样反而弄得小天嘴上的津液更多了。

  小天道:「玉姐姐,别舔了,你弄得口水还多些了。」

  慕容玉闻言娇笑道:「宝贝,玉姐姐这口水可是好多人做梦都想得到的,你
竟然不要,真是个傻孩子。」说着她拿起床畔的香汗巾将小天的嘴揩干净。

  「这有什么好的。」小天心中不解。

  刚才的激吻点燃了慕容玉心头的情欲之火,她只觉玉乳胀痒难当,尤其是乳
头痒酥酥的。她素手一扯将胸衣脱了下来,两只发育成熟雪白的酥乳立呈现出来。

  慕容玉道:「小天,你有好久没有吃凤姨的奶了吧!来!今天玉姐姐喂你吃
一次。」

  说着她捧起一只馒头般大小的乳房向小天递去,恍如红宝石般的乳头在小天
嘴唇上直磨蹭着。

  「你的比娘的小多了。」小张开嘴将乳头噙入,恍如儿时吃奶轻轻地吸吮起
来,虽然这乳头不像儿时那样有甘甜的乳汁流出,但是他感到如此非常好玩。他
不时还用舌头舔舐着慕容玉莲子般大小、敏感的乳珠。

  在小天无心的吸吮舔舐下,慕容玉心跳血涌,欲念横生,呼吸渐渐地粗浊,
晶莹如玉的娇容泛起红潮,乳珠在小天的嘴中渐渐地变硬,挺翘起来。她感觉乳
珠点点奇痒直透心间,煞是难受,不由颤声道:「小天,快……快咬……玉姐姐
的乳头。」

  小天却依然吸吮舔舐着乳珠,并没有咬。慕容玉急了,她催促道:「小天,
你怎么不听玉姐姐的话呀!快咬啊!」

  小天抬起头,看着慕容玉道:「我怕你疼。」

  慕容玉美傃娇丽的俏脸媚笑道:「傻孩子,玉姐姐不怕疼,你只管咬就是了。」

  纵然如此,小天还只是轻轻地咬着,不敢太用力。乳头麻痒中带着点刺疼的
感觉,让慕容玉兴奋不已,她曲线优美,洁白如玉的娇躯在床上蠕动,她柔嫩纤
细的素手在小天身上游移不停,香口微启「哼、哼!唧、唧!」地低声娇吟。

  小天听到慕容玉这恍如生病了的呻吟声,他急忙吐出乳头关切地问道:「玉
姐姐,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慕容玉媚眼含春地望着小天道:「嗯!玉姐姐是有些不舒服,只要你用力咬
就好了。」说着她托起白玉半球形的圆乳将另一珠圆小巧的乳头递在小天嘴边道:
「来,再咬咬玉姐姐这个。」

  小天不懂玉姐姐怎么会这样,但他还是将鲜红的乳珠含入吸吮舔舐轻咬起来。

  在小天不停地舔咬下,欲火附体的慕容玉感觉浑身躁热,桃源洞穴中酥麻麻
的奇痒。

  她春葱般白嫩的纤手似有所期待地伸入了小天的内裤中,可是当她纤纤玉手
触摸到小天那根虽还算大,却软绵得像条死蛇的玉茎时,满腔灼热的情欲烈火有
如雪浇,顿时灰飞烟灭,惟剩下道不尽的失望与空虚。

  她明媚的美眸幽怨地凝视着已经噙含着她乳头疲乏入睡的小天道:「小天,
你这儿为什么不像你的脸一样超越常人啊!」

  慕容玉杏眼呆呆地、空空地望着孤星闪耀的夜空,久久不能平静。

  她不知道如果她说出亲眼看到的奇异,有几人能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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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神女春梦

  定日城位于青藏高原吐蕃王国的最西端,是吐蕃王国最西边的一座城邑,与
喜马拉雅山脉的珠穆朗玛峰和希夏邦马峰都只有百多里的路程,再加上从喜马拉
雅山脉几十座雪山的雪水汇集而成的雅鲁藏布江从其中穿过,又是连结中土内地
与天竺国最后的中转站。天竺与中土借着定日城经商贸易,互通有无,两地人员
来来往往,络绎不绝,从而成为吐蕃王国的一座边陲重镇。

  小天为了给家中补给日用品,在神医慕容师的带领下曾经来过几次定日城,
而且认识了不少朋友。

  今天是未满十三岁的小天第一次单独出门,心情当然是十分愉快。神医今天
本来要一起来的,因为王凤突然伤发,不得不留下照看,加上谷中日用品已告磬,
只得打发小天一人出来购买。

  走在街上,小天就感到今天好象有不寻常的事发生了,定日城虽不大,也算
比较繁荣,却从没有像现在这么多人,连一向生意冷清的八宝酒店都挤满了人,
全是带刀弄剑的武林中人。

  小天慢条斯理地走进八宝酒店,八宝酒店中人哪会对一个小孩多注意,瞄了
一眼便自顾自的喝酒闲聊。

  这时一张坐满了人的桌子边有人小议论什么,神态兴奋,小天不经意地用他
那双超异常人的耳朵好奇地侧听。

  「喂,诸位!听说了吗?武林中重新排了『十大高手』。」一个小伙子神情
激越道。

  「谁不知道?我们在逻些城的『龙门客栈』时就听到了这个消息了。」一名
大汉不屑地道。

  「十年前,秦帝苻坚杀了『白衣剑客』慕容桓,现在他排进了『十大高手』,
并且排在了第二位,他的手下『八大将军』之一的吕光因为亲手擒拿了『十大高
手』中排名第七的凉国国君『刀绝』张天锡,现在替代了张天锡在高手榜中的地
位。还有『八大将军』之一的姚苌因击杀了代国国主、在高手榜中排第九的『金
枪』拓跋实,也进了『十大高手』。」

  一位看上去年约五十的老者抿了口茶,感慨万千地道:「现在中土只剩下晋
国与秦国了,秦国的实力要比晋国强上许多,听说,秦帝正在准备攻打南方了,
唉!他们胡人还非要把我们汉人的根基江南给灭了,我们中原这几十年也的确太
乱了些,五胡异族把个中原的大好河山弄得是面目全非。」

  「现在排在第一的还是『剑神』吧?!」旁边一个青年问道。

  「当然,天下第一的还是我们汉人。」老者自豪地道。

  「氐秦能把我们江南灭了吗?」

  「江南有『安石』,岂能轻易被消灭。」老者道。

  「『安石』?什么『安石』?」小伙子问道。

  「你连『安石』都不知,真是蠢到极点了。」

  旁边一个儒者打扮的武者嘲笑道:「江湖流传的『安石不出,如苍生何?』
这句话都不知道?!」

  小伙子红着脸道:「我当然听说过,只是不知什么意思而已。」

  「这句话说的是江南三个人,一个是大晋国当朝太傅谢安,一个是其族弟大
都督谢石。另一个则是大名鼎鼎的『剑神』。」老者解释道。

  「『剑神』?」小伙子愣问。

  看到小伙子的表情,老者环眼四周,问道:「你们可知『剑神』的姓名?」

  众人一愣,他们只知「剑神」大名,谁还记得他的名姓,儒者武士想了想道:
「哦,我想起来了,『剑神』姓谢,名安石,他与谢安、谢石俱是江南望族谢家
的本家兄弟。」

  「不错,有他们在,氐秦想撼动大晋,可以说是比登天还难。」

  小天边听边想,娘和自己的的大仇人越来越嚣张了,这倒是件令人头痛的事,
一抬头,到了里面厨房。

  进门,小天就看到认识不久的好朋友沮渠蒙逊,正埋头炒着菜,一点也没发
觉他的存在,聚精会神的程度,比之生死决战也不差多少。有着虎背熊腰的沮渠
蒙逊,年约二十岁,是这间八宝酒店的主厨,也是唯一的大师傅,为人纯朴,力
气大,吃得也多。

  「沮渠大哥,你的烹饪水准是越来越高了。」小天大大地吸了口气,赞叹道:
「好香。」

  沮渠蒙逊听到声音吓了一跳,回头看见是小天,喜道:「小天,你好久没来
了。」沮渠蒙逊,临松卢水匈奴族人,其先祖曾为匈奴左沮渠,遂以官为姓氏,
不知何故,流落于塞外。

  「祖渠大哥,这定日城一向中土汉族的人不多,平常大多是当地吐蕃、回纥
人,除了每月的二、四、八日赶集,中土的人才稍微多了些,但其中汉人还是比
较少,多是中原的胡人来这偏僻之地做生意,今天是不是有什么事发生了,惹来
这么多中土汉人齐聚?」小天好奇地问。

  「小天,你有所不知,你们汉人,一向目空一切,瞧不起我们胡人,可胡人
已经把北方的中原占了,这些汉人们还只顾窝里斗,没有一点国家观念,只要当
朝政府不逼他们,他们才懒得造反,但对所谓的『邪教』却群起而攻之,置之死
地方心甘。」

  沮渠蒙逊对那些只晓得成天吟诗颂对的汉人一向瞧不起,认为他们不是治国
经纬之材,但他对小天却很佩服,接着道:「小天,你一向是博闻强记,应该听
说过『邪教』吧?」从他现时的吐谈看,一点也不像是个只知煮菜的粗人。

  「你说的可是一百多年前被消灭了的『太平道』?因为其教义与我们中土传
统的儒学及三大主流教派佛、道、玄教的教义大相径庭,因此遭到了中土朝野的
一致排斥,导致其成为人人得而诛之的『邪教』。」小天如数家珍。

  「对,但『邪教』经过近百年的沉寂,这几十年来又有所抬头和发展,幸运
的是听说它内部分成了几派,为争夺教宗领导地位,自相残杀,所以对中土尚未
构成危险,这是中土的大幸。」沮渠蒙逊叹口气续道:「可是它的五长老中却有
人在中土出现了。」

  「谁?」小天问道:「『称心如意金银帖』中的那一位?」

  太平道的五大长老「邪王」北宫称心、「邪后」南如意、「金面」韦达成、
「银衣」祝心愿、「勾魂帖」完颜笑三十多年前曾联手挑战中土的佛教圣地「南
无庵」,结果与闻讯而至的佛门第一高手释道安及刚出道武林的「红墙」新主人
「剑神」,加上「南无庵」的神尼比丘,一场苦战,五人虽重伤而败,但却名扬
天下,江湖人将他们五人的名字中各取一字,合称为「称心如意金银帖」。

  「『邪王』北宫称心。」沮渠蒙逊缓缓地道。

  「果然是他。『邪教』中的第一高手,我想也只有他才这么招摇。」小天脑
筋灵活之极,立即道:「难道说北宫称心竟出现在定日城,是怎么发现他的?」

  小天这句话大有学问,点出判断消息真伪最重要的地方,要知道「邪教」中
人最擅长隐踪匿迹,更何况北宫称心这般邪功深厚的高手,怎么会露出行藏以致
引来众人现在的「关切」。

  沮渠蒙逊摇头苦笑道:「没有人知道消息是怎么透露的,只清楚北宫称心是
偷入秦帝皇宫,先被秦帝苻坚的长子苻丕率领的大内禁卫包围,一场乱战后后又
被苻坚手下『八大将军』之一的『凤飞九天』王凤击伤,有人发现他负伤之后,
直奔喜马拉雅山脉而来,此刻正隐藏在这定日城附近,这些人皆是中原的武林精
英,受各自门阀派遣,都来看看有什么便宜可占,若能趁此良机杀了他,必能受
秦帝重用,且在江湖上一鸣惊人。」

  小天当听到沮渠蒙逊说北宫称心是被「八大将军」中的「凤飞九天」击伤,
不由大吃一惊,暗道:「我娘不是『凤飞九天』吗?,怎么又出了个『凤飞九天
』?这是怎么回事?我倒要见识见识她。」

  他沉思了一下,疑惑地自言自语道:「按理说,他不可能输给这二人的呀?
听说三十年前,他们五人败于『南无庵』一役后不到一年,他就孤身闯入『红墙
』,向『剑神』寻仇,虽再败却能全身而退,其武技可见一斑,想不通。」小天
虽然没有习武,但对王凤、慕容师说过的一些武林轶事,却是记得清清楚楚。

  「邪王」北宫称心的武功虽比武林「十大高手」中的许多高手还高,只因是
见不得人的邪派中人,所以未被中土武林人列入「十大高手」之中。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沮渠蒙逊摇摇头。

  小天淡淡道:「就凭外面那群人吗?」

  「不是他们。他们这些人中间除了那个老头有几手外,其他的恐怕是上不了
台面的。」沮渠蒙逊虽身在酒店后专心炒菜,耳朵却灵得很,他有点卖弄地轻声
道:「听说秦帝手下『八大将军』之中最厉害的的『巨霸』吕光带着『飞龙兵』
中的黑盔卫一千轻骑,正星夜赶来,准备活捉北宫称心。」

  「吕光?!是不是刚才店中那些人议论的『十大高手』中排到第七名的吕光
啊?!」

  「就是他。」

  「这不是打仗,人多有什么用?」小天有点纳闷。

  「人往往不能透过表相看实在。」一个苦兮兮的声音传来:「定日城要大乱
了,唉。」

  小天和沮渠蒙逊同时一惊,转头望向刚从厨房门口进来的八宝酒店掌柜。八
宝酒店掌柜的名字定日城人已不得而知,自十多年前他来到定日城,定日城的人
们都叫他「老苦瓜」,因为他的脸永远都是苦兮兮的,他也从不关心酒店是否亏
本赚钱,平时鲜在酒店中出现。

  沮渠蒙逊看到他却好象是老鼠见到猫,忙转头回去继续炒菜,边炒边对小天
道:「小天,你先走吧,有空再聊。」

  小天也只好告辞了,经过「老苦瓜」身旁时,见他正要说话,忙抢先打断,
低声说道:「『老苦瓜』,你别浪费时间对我说教了,我只是一个平凡人,做不
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的。」

  说罢,不让『老苦瓜』有说话的机会,急忙从后门溜走。因为他知道「老苦
瓜」是什么样人,慕容师曾介绍过,「老苦瓜」姓范名应劫,本是慕容桓手下最
得力的高手之一,前燕灭亡后,他根据慕容桓遗言,尾随慕容师到了边外,暗地
里保护少主慕容玉。

  但一心不忘复国之志,及见到慕容师带出来见世面的王天,一眼就看出他的
不平凡,极力游说小天出山,参与他的复国运动,可惜的是慕容师严令不准他干
涉小天的生活。

     ***    ***    ***    ***

  小天背着个装满物品的大布袋出了定日城,走过一片沼泽,就来到了珠穆朗
玛峰下,只要走过这处幽僻的山路,就可以到达峰下的原始森林边。

  春景骀荡,山风拂煦。平常小天从未独自一人在山谷外面玩耍过,今天难得
有此机会欣赏路边的景色,山中的清泉在身边叮咚流淌,欢快的鸟声耳畔萦绕。

  当小天哼着小调路过路旁一处荒芜的山洞时,就要踏入前面林子中,突然听
见山洞中隐隐约约传来一呻吟声。

  小天忖道:「难道是有人受了伤。」于是他好奇地走入这座不深的洞中,进
去就看见一位头梳三丫髻,身着桃红衣裙年约十四、五岁美傃娇丽的少女坐在地
上。

  她洁白的俏脸红彤彤的,秀目紧闭,似是忍受着某种难耐的痛苦,碎玉般的
贝齿紧紧咬着傃红的香唇,傃丽的粉颊微微地抽搐,小巧秀气的瑶鼻粗重地喘息
着。

  她春葱玉手一只在酥胸上用力地揉按,而另一纤手则在下体的亵裤中忙碌不
停。

  小天诧异地上前问道:「这位姐姐你是怎么了?」少女闻声螓首抬起,充满
情欲焰火的剪水双眸惊喜地一亮。她倏地起身,纤手猝不及防地点了小天的软穴。

  小天只觉身体一酥软,无力地向后一倾,仰面倒在了地上。没等小天反应过
来,少女就急切地走过来将小天脱了个精光。

  小天突遭此无妄之灾,不由大叫道:「这位姐姐,你,你怎么能这样,你快
放开我。」

  少女置若罔闻,更奇怪、更让小天羞窘的事情发生了。只见这少女三下五除
二将自己脱了个一丝不挂,刹时一具白如美玉般光洁无瑕的少女胴体呈现在小天
眼前。

  虽然这不是小天第一次看见异性的裸体,但此刻此地的小天已无心感到好奇
了。他口中不停地叫道:「你快放开我,你到底要干什么?」

  这突如其来的一切将他弄得又羞又急。皓白的俊脸涨得通红叫道:「姑娘,
你要干什么,快把我放开。」

  少女根本就不理他,她气喘嘘嘘地压在小天身上,纤纤玉手紧紧抱着小天的
腰,用她那滚烫湿润隆起并不太高,鸡蛋般大小的阴阜在小天粗细若手指还没有
长毛软绵绵的玉茎用力上下摩擦着。

  此情此景这少女显然已是欲火缠身,只是小天不懂罢了。小天只觉压在自己
身体上的少女浑身宛如火炭似的灼热,自她樱口中喷出来拂在脸上的气息更是热
乎乎的,中还带着一股淡淡的幽兰之香。还有这少女下面湿糊糊暖暖的,直向自
己平常用来尿尿的东西磨着,弄得小鸡鸡一会上一会下的随着她直动。

  小天一边叫道:「这位姐姐,你是谁?快把我放开。」心中一边思忖道:
「这姐姐到底是怎么了。」任他是如何的聪明,终究是一个年仅十二、三岁不知
人事的童子,如何明白这男女之事。

  再看这少女玉乳只是稍稍突起,粉红的乳珠扁平比花生米还小,绯红的乳晕
淡淡地围绕在乳珠四周。下体神秘而诱人的三角地区与一般同年龄的少女无异,
几乎是光秃秃的很是白净,只有几根细细的淡黄的茸茸阴毛,显然也只是刚成人
而已,为何已经明了这房中之事。

  「不行,我堂堂的『花楼』少主,让你占了便宜还卖乖,推三阻四的,气死
我南小妤了。」

  原来这少女是江湖上一个神秘组织「花楼」的少主,自小就耳濡目染男女交
合之事,早就春心大动,只是她正在练「玉女神功」,在没有练至第三层之前是
不能破身的,否则功力将尽泄与第一个和她交合的男子体内。她此次随母前来珠
穆朗玛峰主要是寻找「邪王」,她母亲带人搜索去了,闲得无聊,便独自一人溜
出来游玩。

  在这山洞中偶然发现千年难遇的奇果「双修果」,此果男女服用皆有效,男
子服之为纯阳之力,女子服之则为纯阴之力。服了此果与异性交合越多自身功力
越深,并且对对方毫无损伤,它只是借合籍双修杰调和「双修果」的阴阳之力,
而且可多增一甲子的修为。

  南小妤见此奇果惊喜之下忘了母亲说过服了此果需立即与异性交合,否则将
欲火焚心而死的话,贪心地一口吞吃了。直到欲火顿发,这才想起母亲的话,不
禁后悔不叠。

  正当南小妤被迫用手缓解焚身的欲火时,小天来了,于是就引发了这一幕。

  由于小天又羞又急又紧张加上又是一不明人事的孩子,任凭南小妤如何用阴
部摩擦着他的玉茎,那玉茎就是不遂她之愿硬挺起来。而南小妤是更为难受了,
浑身上下恍如都有千虫万蚁在爬行噬咬似的,尤其是小穴中奇痒更为个厉害。情
急之下,她素手一伸抓住那软绵绵的玉茎对准她那春潮澎湃的肉穴口。接着白嫩
的屁股向下一压,就想将那软绵的玉茎塞入肉穴中。

  可是她那处女的桃源洞穴闭合得好紧密,就是硬挺如铁杵的玉茎也难插入,
更不要说小天这软绵绵的毫无一点硬度的玉茎了。

  小天的玉茎因为南小妤的屁股向下压,被南小妤阴阜压得扁扁的,疼痛不堪,
他闷哼一声道:「姑娘,你压得我好疼,快松开。」

  而南小妤见没有塞进去,她纤手伸到下体,右手玉指按住殷红的大阴唇左右
一分,露出粉红鲜嫩的小阴唇及紧闭若一线的肉穴口,左手弄住玉茎。原来南小
妤是想既然这玉茎顶不开肉穴插进去,那我就打开让它进来。

  小天感到玉茎被少女滑腻柔嫩的手指抓住了,心中更为羞窘。他不知她又要
干什么了,遂睁开星目向下一看,正好看见南小妤那打开来的恍如蚌肉般鲜嫩娇
红的阴阜。

  薄薄娇嫩的大小阴唇及紧闭的肉穴口。这是小天有生以来第一次看见少女的
隐密私处,头脑中闪过一念「想不到少女的下面是这样的,与娘的大不一样。」

  南小妤左手捏住小天柔软的玉茎向肉穴中一塞,右手一松,粉嫩的玉臀向下
一坐。谁知那软绵绵的玉茎受阻于紧闭得还胜过大小阴唇的肉穴四壁。仍然没有
如愿的塞入骚痒的肉穴,被堵在了肉穴口。那被强行分开的大阴唇由于没有手指
的按住又合拢了。

  处女的大阴唇本来就闭合得紧,加之南小妤练了一种名叫「玉女神功」的功
夫,阴部较一般女子要紧密得多,大阴唇这一合拢将插入其中的龟头夹得紧紧的。

  小天顿时只觉龟头被少女的下体夹得好疼,龟头都好象要被夹扁了似的,加
之玉茎又被少女的下体压得紧紧的,两种疼痛混合在一起,实是让小天无法忍受,
他剑眉皱起叫嚷道:「姑娘,你弄得我好疼,快松开。」

  南小妤感到那玉茎堵在肉穴口,恍如一木塞堵在那,堵得芳心异常的难受,
肉穴中更加觉得空虚骚痒了。百般无奈之下,南小妤忽然想起以前在教中看见女
教徒只要一吸吮男教徒的玉茎,那男教徒的玉茎立即就硬起来了,那时自己还想
到这些女的怎么一点也不怕脏,可是现在自己也只有用这招试试看了,什么脏不
脏的也顾不了呢,此刻只要能使这玉茎硬起来,要她干什么都可以。

  南小妤粉臀一抬,那被她夹住的玉茎从她那肉阜中脱困而出。南小妤向下移
动玉体,她春情洋溢红霞弥漫的娇靥对着小天的下体,水汪汪春意浓浓的媚眼凝
视着玉茎。

     ***    ***    ***    ***

  只见它茎身如玉似的白白净净,全不似那些男教徒的黑黑的,龟头上包着一
层红粉粉的嫩皮,煞是可爱。她柔荑握住玉茎,樱桃小嘴一张开正欲将它含入嘴
中。可是一想到此物是男子用来尿尿的,自己竟然要将它含入嘴中,不由得有些
犹豫踌躇了。但是焚身的欲火,钻心的奇痒和空虚的肉穴对玉茎迫切的需要,让
她无法再犹豫了。

  而没有了疼痛的小天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心道:「她是要放开我了吧?」

  然而更令他惊讶的事情发生了,这少女伏下身来,玉首对着自己的下体迟疑
了片刻后,竟然将自己平常用来尿尿的玉茎毫不嫌脏地一口含入她香气袭人的芳
口中吸吮舔舐起来。

  小天羞急地嚷道:「姑娘,你到底要干什么?我那好脏,你怎能……」

  南小妤理也不理他,自顾自地吸吮着。她吸吮了一阵,感到玉茎好象变大了
一点。她吐出来一看,果然比刚才大了近一倍,再用纤纤玉指一捏,心道:「嗯!
有点硬度了」

  南小妤芳心大喜,正准备将玉茎再含入。此时,小天叫道:「姑娘,你不要
再吸了。」

  「你还叫我就将你这东西咬下来。」南小妤恐吓道。这可将小天吓住了,顿
时不再做声了。

  南小妤浪笑道:「嗯,这才是姐姐的好弟弟,只要你乖乖的,姐姐是不会将
你这咬下来的。」南小妤说完,柔荑心爱地轻抚玉茎一下,又含入樱口中,更为
殷勤地吸吮舔舐。

  小天羞急交加之下,又不敢叫,俊俏超尘的脸颊一片赤红灼热。而他那玉茎
在南小妤的吸百般吮舔舐之下不由自主倏地硬挺起来,只将南小妤的樱桃小嘴胀
得满满的,由于玉茎硬起自也变长了,龟头直顶到南小妤的喉咙深处。

  这玉茎突如其来的变化,将南小妤弄了个措手不及。她没有想到小天的玉茎
硬起来后,竟然如此的粗长。那龟头直顶得她媚眼翻白,差一点喘不过气来。

  她急忙吐出来一看。只见那玉茎有五六寸长,有二三寸粗,龟头却恍如一个
小酒杯大。她不由得心神一震,春心激荡,芳心惊道:「这玉茎没有硬起来与一
般人一样,想不到硬起来竟然和教中的男教徒的一般大。不,比有些男教徒的还
大。」

  南小妤现在是又惊又喜而又有一点怕。喜的是这一番功夫总算没有白费,玉
茎如愿的硬起来了,惊的是竟然如此之大无异与常人,怕的是自己那还没有开过
苞的小肉穴是否能容下这个庞然大物。

  可是肉穴的迫切需要已经容不得她再想了,促使她移动下体坐上前,柔荑伸
到下体阴阜纤纤玉指按住大小阴唇左右一分,露出一莲子大小幽深的黑洞来,一
手握住玉茎对准洞口,粉臀用力向下一坐。

  南小妤只觉一硬梆梆的滚烫的东西进入了肉穴中,只顶在肉穴深处的花蕊上。

  下体一阵火辣辣的裂疼袭上身来。她娇嫩迷人的俏脸微微痉挛着,香口不由
自主地「哎哟!哎哟!」连连呼疼。

  一缕鲜红的处女破身之血自南小妤嫩穴中涓涓细流而出,滴落在地。南小妤
柳叶眉皱起,媚眼紧闭,芳口微张地停在那一动也不动,她是在等待那破身之疼
过去。

  小天感觉自己那玉茎进入了一个热乎乎的而又湿滑滑的紧紧的肉洞中,玉茎
被那肉洞夹得好疼。他虽然也感觉到肉洞四壁软绵绵的有点爽,可是那疼痛还是
胜于这爽的。

  本来男子做此事是舒爽无比的,而小天却感觉疼痛,这主要是因为和他不知
人事。虽然说弄处女有一点疼,但是对一个成年男子来说还是舒爽远超过这疼痛
的。

  小天看见南小妤下体流着血,竟然以为是自己玉茎被夹破了而流的血。他不
由惊叫道:「姑娘,你将我尿尿的东西都夹出血了,让我以后怎么尿尿啊,你快
放开我吧。」

  南小妤闻言心中不禁好笑道:「明明是我的肉穴破了,他却说是他的家伙破
了,真是一个傻小子。」

  南小妤待疼痛稍减就禁不住体内气血沸腾和肉穴钻心透骨的骚痒,咬紧玉齿
强忍住下体的疼痛,开始上下挺动起来。这一挺动就没完没了了。她只觉那大玉
茎将自己肉穴涨得满满的、饱饱的、胀胀的,没有一处没被贴到,一挺动起来就
与自己肉穴四壁发生摩擦。一股前所未有的妙不可言的感觉袭上心头传遍浑身。

  「啊!想不到这么美妙,早知道就不练那什么『玉女神功』了。」南小妤心
中暗暗叫爽。她先是蹲在小天大腿之间前后挺动着,久了粉腿一酸,就改为双膝
着地挺着动着,跪疼了,索性就压在小天身上动不停。

  小天是束手无策,无奈地任凭南小妤弄着。南小妤此刻樱桃小嘴大大张开,
在急促地喘息着。「啪!啪!」她的玉腹在挺动时与小天的小腹发出的撞击声,
肉穴四壁与玉茎的摩擦声。

  这些让任何男人意乱神迷的荡魂蚀魄之声,小天听了无动于衷,他根本搞不
清南小妤在干什么。只是随着南小妤的挺动,她小穴中阴液宛如小溪之水潺潺而
流,肉穴中变得湿滑滑的,加之小穴在小天粗壮如成人一般的玉茎插弄下,也不
似刚开始那么紧密难行了,这些使得小天的玉茎的疼痛渐渐地没有了,他也不再
叫疼了。

  他看见南小妤娇喘吁吁地上下挺动着白腻的屁股,傃丽迷人的娇靥上渗透出
一层细细晶莹的汗珠,漆黑高耸的三丫髻都有些散乱了。她不停地发泄体中的欲
火。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小天感到有一点舒爽微微尝到男女交欢之乐时,南小
妤胴体一阵急颤,芳口急剧地呻吟几下,如花似玉晕红的玉颊上浮现出一幅迷人
的微笑,那是身心皆醉的笑。小天感到她肉穴中流出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玉茎
全部流在了自己小腹上。

  小天心中道:「这么漂亮的姐姐竟然在别人身上尿尿。」他竟然将南小妤平
生第一次达到高潮而流出的阴精当作了尿,真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童子鸡,他也未
想到自己就这么稀里糊涂在失去了童身。

  泄了身的南小妤娇躯瘫软无力地伏压在小天身上昏迷了过去。她全部的功力
和服了「双修果」的功效都化作了一股微热之气顺着那依然硬挺的玉茎传到了小
天体内,只是小天自己没有感觉到自己凭空添了一甲子功力而已。只可惜小天未
修炼阴柔之类的功法,否则现在就是一个武林高手了。

  他被封住的软穴也随之而解。小天只觉南小妤压得自己快喘不过气来了,他
下意识去推南小妤,发现自己竟然可以动了。他欣喜地立即将南小妤推开在一边
起身正要穿衣,感到腹下及大腿根部黏乎乎的很是不适。低头一看那儿一大片水
渍,更赫然看见玉茎被鲜血染红了,也看不出有哪儿受伤了。

  他向洞外一看,一泓清泉在洞口不远茂密的树林旁边静静地涓涓而流。小天
穿上衣,背起袋子,用自己的裤包裹住赤裸裸的下体正要向洞口冲去时。他回头
一看浑身一丝不挂昏倒在地的南小妤,想了想走过去拿起南小妤散落在一旁的衣
裙给她盖好。他可不敢将她弄醒,不然到时又要被她纠缠住就不妙了。

  小天到了洞口,探出头四周看了看,见没有人,这才快跑着到了泉边匆忙将
下体洗干净,仔细一看玉茎没有破损之处,他这才放了心。正要穿裤时忽然看见
一道人影向这边飘飞而来。这时要回洞已不可能了,小天左右一看,立即跃身躲
在了泉边一棵枝繁叶茂参天大树上。刚刚躲好,那人就过来了。

  小天心道:「这人轻功真好,怕不在玉姐姐之下,他应该只是过路的吧!」

  哪知这人进了树林在距他躲藏不远处停了下来。小天暗叫这可不妙了,心中
唯有乞求这人快点走。他屏住呼吸不敢出声,因他知道此人功力高强,稍有不慎
被他发现自己这幅样子,那可就出丑了。

  过了片刻,又有一人进了树林。小天发现后来这人功力比先来者还高,进来
时自己连脚步声几乎都没有听见。

  先来的那人黑布遮住了全脸,只露出一双精锐的眼睛,用一种苍老的声音道:
「属下参见楼主。」

  后来者也是轻纱蒙面,声音十分娇柔地道:「免礼,辛苦你这么多年了,情
况怎么样?」

  先来者恭敬地道:「一切皆在控制之中。只要楼主一声令下,定会成为本门
一支战无不胜的劲旅。楼主这次能亲到这边陲小地来,真是属下的福气。」

  「很好。一别近十年了,来,本楼主好好慰劳慰劳你。」

  「多谢楼主。」

  两人边说边各自捞开自己的衣裤,露出光溜溜的下身,搂在一起靠在树上,
先来者挺起胯下一根家伙,对着后来者胯下毛丛丛、黑呼呼的小穴急不可耐地就
插,小天目瞪口呆地望着两人这一顿猛干,不一会儿,先来者就喘息着打了一个
颤,软绵绵地靠在后来者的身上,后来者皱了皱眉,不悦地道:「十年不见,你
怎么这样不济了,以前你可是生龙活虎的啊。」

  「对不起,见到楼主太兴奋了。」先来者不好意思起来。

  「你的人发现北宫称心的踪迹吗?」

  「目前暂没有发现他的任何线索。」

  后来者道:「嗯!那你先回去,继续搜索吧,绝不能让他落入其他人手里。
还有,你带人去寻一下少主,她已经一天不见人影了。」

  「是,谨遵上谕。」后来者急忙应道。

  俩人边说边穿好衣服,先后离开了树林而去。

  小天跳下树来边穿衣服,边自语道:「这俩人是谁?怎么这么神秘?前面那
人的声音好熟悉,就是想不起来在哪听过,后来的这人好象是个跟娘年级差不多
的女人,他们两人在这干什么?就像刚才那姐姐欺侮我一样,可是他们为什么那
样的高兴,想不通,不管了,还是先回去再说。」

              第四章雄狮巨霸

  「不归谷」真的是独天得厚,既拥有高耸入云的壮阔山脉环绕,让人感觉天
地的神圣和伟大,又有各种花草景象,尽显大自然细腻的巧夺天工,而孕育生命
的如镜明亮的小小湖泊群,凛然不可侵犯的山顶积雪,令人流连忘返的亲切森林,
不可思议地调和在一起,没有一丝勉强,没有一点瑕疵。这真是一个理想的隐居
之地。

  黄昏时节,小天背着个大布袋,虽是气喘嘘嘘,却奇快地从这条鲜有人知的
崎岖秘道回到了家。

  从珠穆朗玛峰下的原始丛林中穿梭行进一段距离后,就到了靠山的一处由山
峰上融化的雪水形成的瀑布前,钻进瀑布后面的一座十分隐藏的洞穴,洞穴很小
但很深,而且有一条阴河从洞中穿过,洞中有一条带索的拉船,上了船,拉住索,
七拐八弯就到了「不归谷」这处世外洞天。

  小天刚从船上下来,就听到不远处传来悦耳的笑声。

  小天小脸上不由露出一副忧虑和不忍的表情,心中暗道:「小灵儿又偷跑出
来玩了,不过也难为她了。」

  在山崖脚尽头的一间木房子前,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正和一团到处乱蹦乱跳
的白色东西玩耍,嘻嘻哈哈好不开心。

  小女孩正像一般十来岁大的普通女孩一样,扎着一根大黑辫子,天真、好奇、
活泼,但她的脸色却显出不寻常的苍白,只有那一对大大的眼睛,仍保有灵动的
活力。

  小天大声叫嚷道:「小灵儿,你不乖乖听话,我可不给你雪花糖吃。」

  看到小天的灵儿吐了吐小舌头,对着那团白东西道:「小白,被哥哥发现了,
你快躲起来吧。」

  小天早已快步走到灵儿跟前,撇撇嘴道:「来不及了,小白,你好大的胆子,
竟敢诱拐灵儿出来劳动,是嫌肉太多了,要我多咬几口啊?」

  原来那团白东西是一只雪貂,是二年前小天从珠穆朗玛峰的半山腰的一个雪
洞中偶然捕捉到的,据神医说这可是稀世珍宝,传说中的上古十大遗兽之中名列
第四,存世量绝不超过十只,名唤「天听」,它的听觉之灵敏这个世上无与伦比。

  不过这只「天听」不知道是否太爱吃了,长得圆滚滚的,远看还以为是一团
小雪球,被灵儿取名为「小白」,有了小白的陪伴,这个山谷才有了生机,小灵
儿也才有了笑声。

  小白「嗖」地一声,窜进了灵儿怀中不停的发抖,似乎小天真的要来吃它,
一副怕怕的样子。灵儿爱怜地拍了拍小白,对小天说道:「哥,你别怪小白,是
我在房里太无聊了,才跑出来跟小白玩。」

  小天重重地哼了一声,接着从大袋子里拿出雪花糖,语气柔和地道:「这个
给你吃,吃完后带你到玉姐姐那儿吃药。」

  灵儿本来看到雪花糖很开心,一听吃药,立即皱起眉头,怨声道:「又要吃
药,每天吃那么多药,没病也会吃出病来。」

  小天急忙安慰道:「乖,吃了药,病才好得快,我也就不阻止你到处玩了。」

  灵儿大眼睛一转,娇声道:「除非哥哥下次带我一起到城里去玩,否则我才
不要吃药呢。」

  小天开始头痛了,这几年娘又一直身体不好,他对灵儿可以说是呵护备致,
只要是她的要求总是百依百顺,但让她跟去城里,可是一件危险的事,若是发生
什么意外刺激,灵儿的身体可承受不了。

  灵儿见哥哥为难迟疑的表情,忙牵着小天的衣角摇了摇,苦兮兮地哀求道:
「哥,我从来都没有出过这个山谷,都成小野人了。」

  小天看到灵儿的苦瓜相,虽明知是装的成份居多,但还是狠不下心拒绝她,
只好无奈答应道:「我可以偷偷带你去玩,但出山之后你要乖乖的,不可以到处
乱跑,要是闹出了啥事,以后就再不让你出来了,记住了吗?」

  小灵儿听到小天答应了,早喜翻了天,根本没在听他讲,和莫明其妙的小白
边蹦边跳回屋子去了。

  剩下小天一个人,也只能摇头叹气了。

  这间平凡的小木屋子里,令人惊羡的千年人参,雪山灵芝,竟随意地弃置在
地上,名贵药材的残渣堆得像小山一样。这些东西不是金钱就可以买得到的,需
要多少心力和运气,才能采集齐全。但小天偏偏做到了,这不仅仅因为他是一个
奇人,而只是为了在一觉醒来时,能看到娘亲和小灵儿的笑容,无论多么不可思
议的事他都能办到。

  王凤到神医那儿去接受新的疗法,小天看着灵儿躺在自己怀中熟睡的样子,
是那么安详宁静,任谁也想不到她才小小年纪,就必须时时与死神搏斗,连中土
医术最高明的「不死神仙」神医慕容师,都对她的「病」束手无策,灵儿真的最
多只能活到十三四岁吗?

  小天的眼神隐藏着无尽的晦暗,使人看不透他心中真正的想法。世上也只有
灵儿,才能使天性高傲的他,有不求回报的行动。他从有意识时,就知道自己的
不平凡,但这「特殊」却因为娘亲王凤和妹妹灵儿而显得一切皆不重要,他此刻
需要的不是名成功就,傲视群伦。而是平凡安稳地照顾王凤母女,才是现在的他,
唯一的心愿。

  想到这,不由搂紧了她,回想着她老是缠着自己啰嗦、撒娇、抱怨的情景。

  脑海中却突地现出山洞中的事来,他怎么也搞不懂那个姑娘要那么样欺侮自
己,可是她那么侮辱自己,为什么自己还感觉那样爽?

  灵儿坐在小天的大腿上,小小的臀部紧包在短得过分的睡裤中,已经有了少
女的弹性。她背对着他,压在他的胯上,那个小屁股顶着他的小鸡鸡扭来扭去,
好象睡不着似的在乱动,长长的、香香的黑辫子也在他鼻子前面晃来晃去,沉思
中小天的小鸡鸡不知不觉又挺起了头,那昂起的龟头顶在灵儿两瓣嫩肉之间。

  小天低头看着她胸前鼓起的小小乳房,不禁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同时他也看
到了她微微隆起的阴阜,一双腿也已经从小孩的骨感转变成像王凤妈妈那一样的
圆润修长。可惜她穿着袜子,使他看不到那双漂亮的小脚。他不敢像那姑娘侮辱
自己一样侮辱灵儿,她是他的精灵,他愿意用生命去交换的精灵。

     ***    ***    ***    ***

  定日城在第一抹阳光出现时,就有人开始做生意,从雅鲁藏布江两岸陆续聚
集了不少商船,市场也就开始活络起来,不到一盅茶的时间,叫卖声就此起彼伏,
人潮逐渐涌进,热闹的气氛赶走原先的死寂,到处充斥着活跃的感觉。

  小天和灵儿也在此时抵达了定日城。

  第一次出门的灵儿,见到的一切皆是新鲜的。

  「哥,怎么这么多人?」

  「这是西北边陲最大的集镇,也是吐蕃王国的三大军事重镇之一,再加上这
是翻越喜马拉雅山到天竺国的最后一座城镇,当然人多了。」

  「哥,这些吐蕃人除了衣着跟我们中土人有些不同,样子长相怎么和我们差
了这么多?有的皮肤好白,眼睛好凹,眼珠好蓝,鼻子好勾,声音好怪。有的却
皮肤绯红,头发好卷,衣服只穿一半,这是怎么回事啊?」灵儿好奇地问。

  「青藏高原上民族很多,但主要由吐蕃和回纥两族构成,三百多年前吐蕃人
打败了回纥人,建立了以吐蕃尚结家族为赞普的吐蕃王国。」

  「什么是赞普?」

  「就是国王啊。吐蕃人常年生活在高原上的高地,阳光晒得多,皮肤就黑些,
回纥人聚居的地区虽在高原上,但却是从西域移民而来,所以人的样子和土着的
吐蕃族就不同。」

  小天耐心地解释道:「早在秦、汉时,它们就是中土的属国,和中土有着通
商贸易,人员往来,不管中土如何改朝换代,它只向它的保护国纳贡,保持了一
定的独立性,所以它们的人种和我们有一定区别。」

  「那怎么有这么多汉人?」

  「大概今天赶集吧,据慕容爷爷讲,自一统中土的晋帝国被匈奴刘氏灭亡后,
这六、七十年来,中原就一天没有平静过,一直是诸侯混战,门阀割据,老百姓
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相对而言,青藏高原境内还算平静,所以有许多北方的汉
人为躲战火,纷至沓来,形成了吐蕃王国今日之繁荣。」小天学起慕容神医说话
的口气来,真是惟妙惟肖,逗得灵儿「格、格」笑。

  灵儿叽叽喳喳地好奇地问过不停,小天被问得头有些发胀,只好强打精神应
付了事。

  灵儿突地大叫道:「哥,快来看,这捏面人好漂亮,好象慕容玉姐姐,我们
买回去给她好不好?」

  小天懒洋洋地应了一声,漫不经心地跟在灵儿后面。突然脚背传来剧痛,不
由自主地惨叫起来,原来是灵儿看他还未睡醒的样子,用脚跟子帮他「按摩」了
一下。

  小灵儿娇声道:「哥,我们难得一起出来玩,你高兴一点嘛。」

  「好,好。」

  灵儿自出生就没离开过山谷,到了这多人的热闹地方,一些极普通的猴戏,
说书卖唱,看得她是眼花缭乱,平平常常的炒栗子,冰糖葫芦也让她吃得津津有
味,再加上小天在旁充当向导,口沫横飞地胡说八道,更逗得她笑得合不拢嘴。

  就在兄妹二人逛街还意犹未尽,日已正当空了,小天便道:「灵儿,玩了这
么久,肚子饿了吧,不如带你去八宝酒店去大吃一顿。」

  「好咧,我常听哥哥说起祖祖渠哥哥,走。」灵儿拍手赞同。

  两人正要往八宝酒店方向行进,突然前方喧哗起来,人群从前面往这儿潮水
般退来,吓得小天赶紧抱住灵儿,免得她被突如其来的人潮给冲散了。

     ***    ***    ***    ***

  「焦郎,你未免欺人太甚了。」一声不似正统中土话的厉喝声传来,语气中
夹带着愤怒。发话的是一个吐蕃人打扮的中年壮汉,生得一付虎背熊腰的壮悍身
躯,手臂上的肌肉横练似钢,此时毛发冲冠,瞪着铜铃般的巨眼,如此威风凛凛,
谁人不惊,他正是吐蕃王国驻防在喜马拉雅山脉一带的镇边大将军「雄狮」松赞
搏。身后站立着他手下五十侍从,个个是怒瞪双目,气势汹汹,狠狠地瞪着面前
的一干人等。

  被称为「焦郎」的人年纪不超过三十,身后只有不到十人的随从,一个个头
戴黑盔甲,身披黑战袍,正是秦国「飞龙兵」中的「黑盔卫」打扮。

  秦国的国家野战军队号称「飞龙兵」,共有十六卫,又被称为「飞龙十六卫」。

  原由氐人中几十大小部族的勇士组成,后来慢慢扩张,吸收了除汉人以外的
胡人,形成了现在的规模。所谓「卫」者,皇帝的亲兵部队。每卫人数不尽相同,
大的卫有四、五万人,小的卫不到万人,全是能征贯战的帝国王牌部队。

  十年前秦帝苻坚一统中原后,手下「飞龙十六卫」分别驻守在国内十六座位
置重要的城邑。同时除在各州设置了刺史府,由各州刺史管理地方事务,另外还
在一些重要的州选择性地设置了都督府,由都督府管理驻地州及周围几州的军务。

  凉州便由「八大将军」之一的骁骑将军「巨霸」吕光担任都督,对河西走廊
及帝国周边所辖属国进行管辖。吐蕃王国跟凉州直辖的西宁城接壤,归凉州都督
府节制。

  上个月,「巨霸」吕光藉口缉拿「邪教」太平道的长老「邪王」北宫称心,
亲率「黑盔卫」的一千轻骑进入吐蕃王国境,引起了吐蕃王国上下一片惊恐。十
年前,秦国「八大将军」中人在吐蕃境内出现,曾引起吐蕃王国的一场虚惊,那
时他们只有区区数人而已。而此次,王国中进入了秦国的一千兵马,这不能不引
起吐蕃王国上下的一致警惕。

  虽然吕光再三声称,只要捉住北宫称心,立即退兵,吐蕃人依然是忧心如焚,
日夜戒备,以防不测风云。

  焦郎便是「黑盔卫」的大统领,秦国最年轻的将军之一。

  焦郎轻轻转了转手中的长笛,很是潇洒地道:「此言差矣,中原有句俗话:
两情相悦何在乎别人怎想。我和你小嫂子是两情相悦,你作为小叔子,应该高兴
才是,棒打鸳鸯是很缺德的事。」

  「你,你,气死我了。」松赞搏听他满口胡言,不由气得冒火。

  今天早上,焦郎奉吕光之令前去拜访松赞搏,商谈军务,出于礼貌,松赞搏
为他设宴,酒醉饭饱后,松赞搏留他在府中歇息,谁知他酒后乱性,竟然在光天
化日之下,溜到后院,强奸了松赞搏寡居的小嫂子,从而引发了这场事件。

  焦郎乃是秦国新一代的顶级高手,崛起江湖不足十年,已赢得「笛中剑」的
美誉。他更是「八大将军」中姚苌的弟子,跟随姚苌南征北战,立下了汗马功劳,
此次又被苻坚任命为「飞龙十六卫」之中「黑盔卫」的大统领,四品的宣威将军。

  可谓是少年得志,自是未将边陲蛮荒之地的一个区区将军放在眼里。

  「雄狮」松赞博却也是大有来头之人。吐蕃王国的朝政近百年来一直被松赞、
宗喀、德洪三姓把持。松赞家族掌握军权,德洪家族控制财政,而宗喀家族则主
持王国的宗教及祭祀。

  松赞搏在松赞家族中的地位仅次于家族宗主松赞严,乃王国中赫赫有名的人
物,其武功在吐蕃排得上前三名,他怎能受此奇耻大辱?因此,他也顾不得得罪
秦国的后果了,带领手下追上焦郎,要来讨个说法。

  五官还算端正分明的焦郎,双颊瘦削,只是眼眶有点深陷发黑,很明显的纵
欲过度,此时态度傲慢地站在「雄狮」松赞搏面前,完全不把他放在眼中。

  他哪知道吐蕃王国立国近三百年,从未被其他民族所灭,总有其存在的缘由。

  吐蕃人自古以来便居安思危,民风剽悍,习武之风盛行,出现了不少的武林
传奇人物,创造了不少的神功绝技,响誉天下。每个皇朝要吞灭它,就得冒同归
于尽的险,得不偿失。

  他又哪知道「雄狮」松赞搏的武技之高,比秦国「八大将军」中的任何一个
都不差,他又岂是「雄狮」的对手。

  焦郎不屑地道:「她又不是你的相好,那么卖力干什么?想要就送给你好了,
反正我也玩腻了。唉,你呀真是傻,守着这么个大美人不用,白白浪费了,好可
惜。我替你解决解决她的困难,你应该感谢我才是。」

  他的话尚未落音,就眼睁睁地看到松赞搏已移到眼前,伸出右手打了他一巴
掌。

  焦郎惊呆了。

  明明看见「雄狮」的手在动,也看出他的来势方向,但竟完全避不了,只能
坐以待毙。在剧痛的感觉还未传到焦郎的脑中,「雄狮」松赞搏已经回到原来的
位置,还是先前那样愤怒的表情,好象从未动过手。

  围观的大多是吐蕃人,见到心中的偶像出手那一瞬间,移动、挥掌、返身,
每一人动作都令人印象深刻鲜明,串接在一起又浑然天成,宛若看了一场完美的
表演,不由轰然鼓掌欢呼。发生在刹那须臾间,那种明明看得清清楚楚的动作,
加上感觉不到曾经发生的速度,让人对时间的概念产生了混乱。

  这究竟是什么身法?小天产生了兴趣。

  小天虽没有正式学过武功,王凤由于身负重伤,无力相教,也不想小天再成
江湖中人,慕容师认为小天是块璞玉,不能随便教,怕教坏了他的胚子,以后没
有发展前途,所以也没有教他武功。但凭天赋的聪明才智,任何武功招式,小只
要看过一遍就能了解其武学原理。

  灵儿却对这种杀伐有一种天生的敏感,一下子躲进小天的怀中,瑟缩的道:
「哥,他们好可怕,跟哥哥一样,好大的霸气。」

  正饶有兴趣地看热闹的小天听到灵儿说的话,不由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
只有小天才理解灵儿话中的含意。灵儿天生拥有比一般常人更敏锐的灵觉,她能
从人身上发出的气息就能知其心性如何。

  小天很小便知自己拥有「神智」,而「神智」的开窍是他心中暗暗追求的终
极目标,只有达到慕容老爷爷说的「神智」中「六通神」这一最高境界,才能够
入圣超凡,比所有的绝世武功更可怕。但是现在对小天而言,灵儿超越了一切,
甚至可以放弃他的理想,只有对灵儿的感情,才能压下他渴望得到「六通神」的
欲念。

  小天靠近灵儿的耳朵,好奇地问道:「那灵儿不怕我吗?」小灵儿轻吻了一
下小天的脸颊,脸红红地道:「哥哥是好人。」

  小天不由露出一丝苦笑,自己对灵儿来说确实是好人,但他清楚自己的体内
有一股涌动的力量,时刻想破茧而出,这就是具有「神智」的人天生的「魔」性,
所以历史上具有「神智」的人一旦开窍,十之八九是一代枭雄,鲜有明师贤圣。

     ***    ***    ***    ***

  就在小天欲说话时,焦郎反击了。隔了这么远,小天仍感觉到焦郎出招的劲
气。焦郎仗着姚苌的威名,在中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早已养成骄傲自大的
性格,现在在这偏远小国,于众人面前被打一巴掌,立刻恼羞成怒,根本未去想
两人实力差距如天壤之别拿出手中长笛,双手一扭,长笛立即变成了一把长剑,
拼了命朝松赞搏的颈部横劈。

  剑锋顶处有九个尖钩,被刺中的话,伤口就会连续受击,就像是被野兽疯狂
撕咬般,流血不止,乃是姚苌为焦郎佩备的专用武器。

  焦郎虽然沉湎酒色,但既身为姚苌弟子,又南征北战这么多年,经历过无数
血与火的洗礼,功力自有一定水准,否则知人善用的苻坚就不会任命其为黑盔卫
的统领,武林中也就不会有「笛中剑」的名号存在。这剑一经劈出,立即使松赞
搏周围充满了惊涛骇浪的热流,炙人心肺。可惜这气势并不能震撼对手,因为他
的对手是「雄狮」松赞搏。

  松赞搏微晒道:「米粒之光焉敢与日月争辉。」说罢,右手手袖中一直藏而
不露的一把短而奇异的铁槊,突然滑出,横砍向袭来的笛剑锋面上,焦郎原本看
似威猛的一击,立时被撞偏开来,连带使焦郎的姿势失去平衡,险些跌倒。

  松赞搏顺势用槊把直刺焦郎的双眼,焦郎的力道已用尽,无法再闪避,眼看
他的双目要毁,一道身影一闪而至,两把斧头正好夹住了槊把,救了焦郎一命。

  这人的身法好快、姿势好优美,出手好迅速,旁观的人群不由喝起彩来。

  松赞搏定睛一看,原来是「巨霸」吕光。

  吕光年过五旬,身躯雄伟,脸形古拙,手提双斧,面若沈水地道:「松赞将
军,这又何必呢?」

  松赞搏本也是个性情火爆之人,怒笑道:「吕大人,你是我们吐蕃王国的庇
护者,难道你要为这小畜生出头?」

  「松赞将军,事已至此,再说无益,何必为这区区小事影响我们两国关系呢?」
吕光想息事宁人。

  「吕大人,如果事是发生在你家,恐怕你就不会这么说啦。」松赞搏怒道:
「今天,这小畜生不为自己所作所为负责,我绝不罢手,请吕大人要一碗水端平,
不要为难我了。这是我和他的私事,跟两国无关。」

  「松赞将军,我怎能不管?不说他是我手下黑盔卫统领,我要对陛下交待,
对他负责,就因他是姚老哥的弟子,我不能不管。」

  「那好吧,久闻『八大将军』之大名,听说吕大人新近被中土武林誉为『十
大高手』之一,我早已神往,现在我们只有以武力来解决了。如果我是你手下败
将,我就认栽了;如果我饶幸胜了一招半式,对不起,别怪我对他手下无情。」

  松赞搏一扬手中铁槊,冷冷地道「请!」

  「唉,何必呢。」吕光无可奈何地答应。

  吕光其实心中对焦郎是很反感的。他们这一批苻坚的老部下,随着苻坚东征
西伐,用了几十年的年华,浴血奋战,创下了一统中原的大秦帝国,可是天下尚
未平定,苻坚就开始鸟尽弓藏,一批批老部下相继失宠,像「飞龙十六卫」中的
老统领们已经换尽,换上的皆是年轻气盛的浮躁少年。

  这些换上来的少壮派们,一个个嚣张尘上,自以为个个皆是天之骄子。像他
虽是凉州的最高首领,对手下的年轻将领们要求也不敢严谨,只因为这群年轻人
能直接上达天听,是苻坚的亲信爱将,他们这群老人们只有听之甚之,不想惹祸
上身。

  今天早上,吕光本来是派焦郎去知会松赞搏一声,他要率兵出关上希夏邦马
峰一带去搜索北宫称心,谁知才几个时辰,就有手下心腹来报知焦郎闯祸了,得
罪了定日城的土皇帝松赞搏,作为一个久经沙场的老将,深知「知己知彼,百战
不殆」这个道理,他既奉命进入吐蕃境地,当然要对吐蕃王国有一个了解,也当
然清楚焦郎根本不是松赞搏的对手,急忙从驻地赶来欲化解予盾,正好碰上两人
已开始交手。

  吕光有心让焦郎出出丑,便在人群外,静静观看,直到焦郎有生命危险了,
才出手相救。虽对焦郎他们这批人有想法,人还是要救的,否则苻坚那儿就不好
交待了。

  名震天下的「八大将军」之一的「巨霸」吕光要和威慑吐蕃的「雄狮」松赞
搏交手了,这一消息立即传遍了定日城,那些前来协助捉拿「邪教」长老「邪王」

  北宫称心的中原豪杰们一窝蜂似的从四面八方聚集拢来,来欣赏一场难得一
见的精彩决斗。

  「雄狮」松赞搏据说是吐蕃人中仅次于藏传佛教密宗领袖宗喀巴的高手,而
「巨霸」

  吕光虽是上马杀敌的大将军,但他在征伐凉国的战争中,击败并臣服了前凉
的国主、「十大高手」中排名第七的「刀绝」张天锡,从而名动江湖,并于最近
被排入武林「十大高手」之中。

     ***    ***    ***    ***

  「看招!」松赞搏双手握着短把铁槊一横,缓慢地推出去,看似在积聚功力,
其实他留了七分内劲防守,务求稳扎稳打。因为他深知「巨霸」吕光这样的名宿
绝不是浪得虚名之辈。别看他外表粗犷,心眼可细得很。

  吕光的双斧在胸前画了个圈,一斧在前,一斧在后,双斧交叉缓进。他采取
的也是防守反击的策略。

  空气立时凝固起来,良久,两人的内力在缓进中终于碰撞在一起了,顿时劲
气四溢,把周围看热闹的人激得直往后退,小天两兄妹被看热闹的人夹在中间上
又上不去,退又退不出,急得小天直骂娘。

  内功碰撞的同时,两人的兵器开始较量,双方皆是重型武器,一撞上便是火
星四溅,「砰、砰」作响,动人心魄。

  两人的武功本不相上下,这一交手,立成胶着状态。

  焦郎在一旁守着,伺机而动。他今天在大众广庭之下,受了这么大的窝囊,
岂有不报复之理。此时见到二人的交手已成胶着,有机可乘,他才不管武林规矩
什么的,立刻出手偷袭,顿时引起旁观的武林人士的喧哗。

  吕光顿时老脸通红,他没想到焦郎竟卑鄙如此地步,这不是两国交兵,「兵
不厌诈」。现在是按武林规矩比武,怎能偷袭?!他一代武林名人,可丢不起这
个脸。于是他冒险把双斧一松,立刻被两人发出的劲气击得向前倾倒,他居然为
了名声,宁愿受伤败阵。

  松赞搏正要骂二人卑鄙无耻,突觉对手竟然弃斧认输,不由暗赞吕光的气量,
于是也将发出的内力硬收回来,幸好他只用了三分攻击之力,还不至于伤及手部
经脉,但一阵酸麻无力是免不了的。

  这时焦郎从旁偷袭松赞搏的一剑已来不及抽回,他本来打的如意算盘是趁两
人交手胶着时,松赞搏无法分神对付他,只要一剑迅速,便可解决松赞搏,岂知
被吕光脱手的双斧,恰好挡了他这一击,直气得他骂了吕光祖宗十八代。

  「焦郎,你太让我失望了,氐人的脸让你丢尽了。」吕光怒吼道。

  「焦郎,看来我还是太看重你这无耻小儿了,你根本不配跟我动手。」松赞
搏狂笑道:「免费送你一百招,来,不然大家还以为我以大欺小,也是个无耻之
徒。」

  周围旁观的中土武林人直骂焦郎出尽了中土人的丑,齐齐对着焦郎「嘘」了
起来。生平从未受到如此侮辱的焦郎,红了眼,不由双手握剑举至头顶,全身的
精气集中到最浓烈的状态,右脚重重地往前踏下扭转,加上自身重力带动,不再
管胸前的破绽是否卖给敌人,在怒火的压迫下,反倒展现出无惧死亡的绝霸杀意,
向下劈出足以使天地变色的一剑。

  「对,这才像黑盔卫的统领,中原的武士。」松赞搏豪笑道。语气说的虽轻
松,但对这一击,他绝不小觑,焦郎身居名动天下的黑盔卫统领,又是姚苌的弟
子,已属一等一的高手,此时全力拼命的一击,威力自是不同凡响。

  于是松赞搏身随铁槊化作长虹,力图在焦郎的力道还无法聚集到巅峰,就和
他提前碰撞,使他无法拼命。

  「当!」

  两股猛烈的力道相互碰撞,连空气都被急速压缩,瞬间暴发出一声撼天动地
的巨响,方圆几里外亦可听闻。

  两人交手的中心地带,灰尘弥漫,松赞搏连退七八步,方才立稳脚步,外表
像是毫无损伤,暗中却在调理略微紊乱的真气。

  而焦郎受到松赞搏的铁槊一击,击在小腹上,冲击波如辐射状地散开,浑厚
的2真劲,涨满了他的每一条经脉,若不及时宣泄出去,必因内力过大,而造成
七孔流血惨死当场。

  应槊而飞的焦郎,并没有定下身形调气逼劲,因为他知道凭自己现在的内力
根本无法在短时间里逼出吃进的敌劲,于是他以最快极限的速度倒飞到围观的人
群中,把将欲暴体而出的真气,转嫁移卸给周围的替死鬼。这一招正是姚苌的绝
技之一「移花接木」,焦郎的心肠实在是太黑了。

  两人的这一交手到分开,过程只在一瞬间,旁观的人仅来得及听到倒霉的人
惨叫连连。

  小天吓得魂飞魄散,因为小灵儿已经倒在他怀中不醒人事,她正是倒霉的人
之一。

  可怜的灵儿,受了焦郎「赠与」的致命礼物,虽然只是一小部份,但也可让
一般人受重伤,更何况灵儿本身就天生带有严重内伤,更加受不得刺激。

  小天同样受到波及,却毫发无损,虽然小天平素是以避免麻烦为准则的人,
平常是绝不会去惹焦郎这类人的,但牵涉到灵儿,他就会被唯一能影响他的亲情
冲昏头脑。

  这次之所以没有被怒火淹没,立刻跑去找焦郎报仇,不是他反常的能保持冷
静,而是现在送灵儿到慕容爷爷那儿才是第一要务。

  小天抱起灵儿,怨毒地瞪了焦郎一眼,撒腿就往「不归谷」狂奔。此时小天
心中只有「救灵儿」这唯一念头。

  如果有人这时恰巧看到小天那怨毒的目光,一定会吓一跳,一辈子都难以忘
记。因为这种目光是绝不可能出现在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身上,也绝不可能出现
在人的身上,这种目光绝对不是人类所能拥有的,只有传说中的「魔」,毁天灭
地的「魔」,才配有这种叫人到死都无法安睡的「死神之光」。幸亏焦郎没有瞧
见小天的目光,否则只怕他这一辈子都睡不好一个安稳觉了。

     ***    ***    ***    ***

  不管如何的焦急,小天现在只有老老实实地呆坐在厅堂中,等待神医的耐心
诊断。慕容玉搂着快要和自己一样高的小天,柔声安慰道:「小天,灵儿妹妹吉
人天相,不会有大问题的。」

  王凤脸色苍白地望着正在给灵儿把脉的神医慕容师。灵儿是她赖以生存的希
望。

  慕容师的外表绝不像他的年纪,深知养生之道的他,虽年届九旬,仍无丝毫
老态,银白的长须配上相格清奇的样貌,宛若神仙中人般飘逸,纯善可亲的气质
和慕容玉如出一辙,但现在却面色凝重,似乎灵儿的情况并不乐观。

  叹了口气,慕容师摇头道:「灵儿的心脉因为旧伤,早就虚损不堪,现在又
受到二次冲击,终于承受不住断裂了,我暂时用『通灵液』和真气替她贯通心脉,
但这只能支撑个三五天,心脉萎缩后就回天乏术了。」

  小天出奇地沉默不语,命运竟如此的残酷,他情愿独自承受苦难,也不想让
可怜的灵儿遭受丝毫损伤。

  王凤无语,心中一片黯然,这种结果是天早就定的,这是报应。

  慕容玉见到最爱的小天弟弟脸色苍白,伤心不语的样子,心中也跟着十分的
难过,呜咽着对名木道:「爷爷,难道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慕容师苦笑道:「传说中『六阳神脉』脉气能夺天地之造化,可以为人续脉
救命。但自秦皇朝灭亡后,具有『六阳神脉』之人已未见于世上,更何况六条神
脉都能贯通之人更是闻所未闻,传说一代霸主秦始皇也只能贯通第五条经脉,就
已经是千古奇迹了。」顿了一下,慕容师的脑子突地灵光一闪,不由喃喃道:
「除非给灵儿换一条心脉。」

  本来满面愁容的慕容玉吓了一大跳,这可是闻所未闻的方法。

  而一直默默无语,暗自伤神的王凤闻言也吃惊地望向慕容师,这方法太耸人
听闻了。

  小天本是幽雅暗深透的眼睛,立闪出微弱不可察觉的光芒,坚定地道:「慕
容爷爷,就欠一条心脉是吧,就把我的心脉换给灵儿妹妹好了。」

  早就在担心小天做傻事的慕容玉惊惶道:「不行啊,天弟,你没了心脉会死
的,再说,就算灵儿妹妹活了下来,若你不在了,她也不会快乐的。」接着埋怨
她爷爷:「爷爷,看你出的啥方法,先不说小天弟弟的心脉不行,就说人的心脉
一旦离开肌体,就会丧失生机,根本不可能进行移植呀。」

  慕容师苦笑道:「玉儿,人的心脉是不行,但若是上古神兽的心脉,或许可
行吧。」

  慕容玉不由失声道:「《山海药典》异兽篇中记载的『火龙』?」话毕,立
即掩口望向小天,深悔自己口不遮言。

  小天双眼放光望着慕容师。

  慕容师摸着胡须,缓缓道:「嗯,《山海药典》中记载的『火龙』,形如虎
豹,双角穿天,以血为食,以火为居,机警似狡兔,全身包裹在刀枪不入的黑鳞
之中,书上记载其心脉能续人之断脉,在上古十大遗兽中之中名列第二,有始以
来,只有《山海药典》的作者诸葛若愚先生见过,并记载下来。」

  慕容玉松了口气,传说终归是传说。

  小天却不死心地问道:「这世上就再也没人见过它?」

  慕容师望望小天,淡淡地道:「对,不过最近老夫却在希夏邦马峰的『火神
洞』附近发现了一些奇怪的脚印,很像火龙的特证,也不知是也不是。」

  此言一出,大家皆震撼异常,传说中的怪物竟然真的存在。

  小天平静地道:「只要真的有,我一定抓得到。」

  「小天,火龙可不似你抓到的小白,它可是一头猛兽,吃人不吐骨头的怪物
啊?!」

  慕容师嘿然道:「以老夫的武功都不敢,也无法,你丝毫不懂武功,去了也
只是多赔上一条小命罢了。」

  小天淡淡地道:「不错,如果是以武功去抓,这世上或许根本无人有这样的
本领,但抓一只畜生,我的办法多的是。」

  此时的他不再像从前那普通的小孩子,那种强大的自信感染了在场的各人,
虽不是相信他一定做得到,但至少也不再怀疑他的决心和能力。特别是王凤真是
百感交际,暗叹自己冒着生命危险,把他从苻坚的魔掌中救出来,不但是自己之
福,也是天下百姓之福。

  小天向慕容师道:「慕容爷爷,五天之内我一定赶回来,这之前,灵儿就托
您老多费心了。」

  「小天,你真的要独自一人前去呀!」

  「嗯!」

  待在旁边的慕容玉突然认真的道:「我要陪小天弟弟一块去。」

  慕容师和王凤一齐出言制止,小天拍拍慕容玉姐姐的头,柔声道:「这次太
危险了,你若跟去,万一受了伤,我担心你就会没心思去抓火龙了。」

  慕容玉心里听得暖和和的,强含着泪水道:「小天弟弟,那你就多保重了。」

  「放心吧,我的好乖儿姐姐。」小天把嘴凑向她耳旁,低声道:「不过,有
件事还要你帮忙哩。」

  寒冷的夜里,慕容家府宅的后门却有着罕有的温暖,小天和慕容玉及星儿三
人并坐在阶梯上,无声之意更胜有声之语。

  星儿终于耐不住沉默的气氛,开口道:「小天,明天会很危险吗?」

  2小天跺着双脚,藉以驱赶寒流,道:「反正总是要去的,所以还没想过危
不危险。」

  慕容玉从怀中取出一把造型古朴的匕首,幽幽道:「这是我爹留给我的传家
之宝,号『蝉翼』,你拿出防身吧。」

  小天只觉得鼻子有点酸,低头望着手中的匕首,这可是一把能斩钉截铁的好
宝贝2啊。

  慕容玉,星儿姐姐是那么的关心他,而自己却只是为了有人陪自己和灵儿玩,
才装出可靠又亲和的模样赚取她们的爱心。

  虽然如此,小天却真的感到和玉儿姐姐、星儿姐姐在一起,没有压力,但有
个预感告诉他,这一切纯真的梦幻童年生活,即将告一段落,一个新的生活就将
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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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力搏火龙

  希夏邦马峰是喜马拉雅山脉的第三高峰,离珠穆朗玛峰只有二、三百多里地,
高可及云,山下炎日当空,山顶却仍是白雪皑皑,远望希夏邦马峰,那直插云天
的峰峦像一个仙人的白头,飘逸地扑入眼帘。

  小天凭着临行前慕容师的指点,在山中盘旋了好几天,方才按图索骥找上去
火神洞的方向。

  「这山真大,比珠穆朗玛峰的面积还大,多亏慕容爷爷的指点,否则就是再
给我半年,我也找不到这个地方。」小天对慕容师真是感激涕零。

  往火神洞去的方向,一道石梁从正前方的山腰一直斜插到山脚,如同飞天彩
虹下垂,从石梁侧面缝隙中的石级攀登到上面,顿觉敞亮开阔,然后右拐,顺着
一条山中涧溪往前走,只见两边峭壁凌空,高峰层迭,怪石林立,有的如被砍削
;有的如在聚拢;有的像成对竹笋;有的像挺立的灵芝;有的似毛笔直立;有的
似帕头歪斜。

  穿过山峦,前面便是一处令人恐怖的红色的岩洞群。

  由于远古时代,这是一处火山口,地底下的熔浆喷发而出,使得该处变得燥
热难耐,红色的岩石遍布,平常的植物无法在此生存,只有一种像焦炭的低矮灌
木,稀稀落落地散布着,这是鬼也不来的地方,何况人乎。

  这个地方有许多相似的洞穴,却只有特殊的火神洞,与众不同。

  火神洞是真正的火山口,直通地下深渊。地下熔浆的压力因正当中午的浩瀚
阳气,而达临界点时,便成为地穴的宣泄口,形成以火焰装饰的炽热地狱。

  小天费尽千辛万苦,才寻到火神洞,也不休息,立即从背上背着的大布袋子
里掏出特制的工具,开始工作……

  他扛着铁锹,气喘嘘嘘地自语道:「嘿,挖了一整天,总算把这个『完美的
陷阱』挖好了,就等它来自投罗网啦。」

  在小天的后面,有一个直径一丈、深达两丈的大坑,完全没有遮掩,若这是
他口中说的「完美的陷阱」,恐怕只有瞎子,还是很倒霉的瞎子,才会跑到这鸟
不生蛋的地方,凑巧掉进这个大坑。

  小天却很自信。

  大坑旁边还有不计其数的山中野鸡,颈子都被砍断,鲜血流了一地。此时渐
入中午时分,日正当空,温度更是闷热,小天端着一碗鸡血,走到火神洞前,挑
衅地大吼道:「火龙啊,火龙,这是你最喜欢的血,够胆就喝下去,再乖乖跳进
这个大坑。」

  可是一切平静如常,丝毫感受不到生命的气息。

  小天皱皱眉头,暗想道:「难道这是火龙的睡眠时间,或许这里面根本没有
火龙,或者还是它不喜欢鸡血?想喝我身上更可口的人血?」

  小天咬咬牙,苦笑一声道:「他妈的,放点血给你尝尝。」

  小天抽出匕首往手臂上一划,鲜血激溅而出,放了将近一碗血,他才拿出慕
容玉给的金创药涂上止住血。

  小天端着自己的那碗血,往洞口走去,边走边骂。血放在洞口边,洞中依旧
没有动静,小天大怒,扛起洞外的大石头就往洞中扔,直扔得小天累得受不了,
想放弃此法时,洞中异变陡生。

  火神洞中火舌窜出,热浪急迫而来,周围的温度越升越高,连空气也开始稀
薄,岩石仿佛要熔化,小天只是血肉之躯,根本无法承受此高温,被逼退到洞外
丈许之遥。

  「吼!」一声怒吼,从洞内传出,仿如平地暴雷,这是对所有生命发出的最
后警告,赶快离开这私有势力的范围。

  小天兴奋了,急将那碗自己的血,朝洞口洒去,血在空中立时蒸发,产生淡
红色的雾,血腥味夹杂着烧焦味蔓延开来,令人欲呕。

  吼叫声越发急促,显是火龙受到血的诱惑,却仍不肯现身,可见它的戒心极
强。小天皱着眉头,咬咬牙,狠狠心,一口咬破手指,新鲜刚出炉的血源源不绝
流出,洒向洞中。

  火龙对人血的兴趣远远超过戒备之心,耐不住本能的驱使,嘶吼一声,终于
窜出洞外。

  头上两支锐利的尖角,全身环绕着黑色的火焰漩涡,一束阳光凝聚降临在矫
健如豹的身子,仿佛它是太阳的私生子,被禁锢在这地狱中,变成了地狱的魔兽,
承受魔力的鳞甲,发出妖异的光泽,闪耀青芒的双眼,正审视着小天。

  小天心中怪叫一声,想不到火龙的外表,比起《山海药典》上描写的更加凶
暴,《山海药典》异兽篇中记述的上古十大遗兽,体积都不大,因为太大的生物
是难以躲过天灾并存活到现在的。不过,从这只火龙外表来看,不知是诸葛若愚
的文笔太差,还是火龙自我进化了。

  火龙似乎已不把小天放在眼里,观望了一会就开始直奔向他,把他当成了送
上门的点心。小天反应也很快,赶快跑到陷阱旁等待。火龙猛扑了上来,小天一
闪,期望它扑进大坑中。这个火龙却是成了精的怪物,发现了陷阱,虽搞不懂这
儿怎么突然出现了一个大洞,但它是不会这么傻得自动掉下去的。

  火龙绕开大坑,只向小天猛扑。小天见这家伙这么灵性,迫不得已,只好自
动倒在地上,用双脚蹬向它的肚子,肚子是它的弱点。可是,事与愿违,小天年
少力小,而这火龙看起来只有一般虎豹大小,但却重达二三百斤,远超出他的估
计,把他的原定计划打乱了。更想不到的是小天接触到火龙腹部的双脚脚底,竟
传来一阵高温炽热,烫得小天连忙翻身避开它的扑击。

  「吼」的一声嘶叫,火龙站立的地面竟成焦黑,小天暗自苦笑,倘若刚才反
应稍迟,恐怕自己已变成又香又脆的烤肉,这个东西不能碰又不能抓它,事先谁
知它的体温高的如此吓人,小天为了难。

  火龙一扑不中,越加愤怒地冲向小天。小天围着大坑,迂回闪躲,火龙左扑
右冲,因怕掉下大坑,速度也就慢了下来,就这么一跑一追,在火神洞前上演了
一场耐力大赛,但火龙的后劲却如同火焰般急剧上升,小天迟早会被它追上。

  就在小天疲于奔命时,突然灵机一动,跑向那堆死鸡。

  只见小天拿起死鸡随手就向火龙丢去,满天「飞鸡」刹那间雨点般砸在火龙
身上,阻挡了它的行进,虽暂时得到喘息的机会,可不能阻挡火龙多久。火龙远
用头上双角,将袭来的死鸡拨开,一步步逼近。

  就在小天手中武器快用完时,发现周围的气温已不像刚才那样教人难以忍受,
本来火龙走过的地方,都会留下焦灼的足印,现在却已不明显而略微凌乱了。

  莫非火龙离开之火神洞后,因缺少火焰,力量便会渐渐流失,时间越久,它
的动作也缓慢迟钝了?不管怎样,小天只能赌一赌,于是,他手抓一只鸡,主动
接近火龙,并将鸡在火龙眼前晃荡,果然火龙对眼前出现的东西,本能地看了一
眼,小天趁此良机,以它来不及反应的速度,闪到它的旁边,慕容玉送的匕首,
在此时被小天抽出,刺往它的脖子。

  火龙的身影一阵模糊,小天本以为十拿九稳的可以刺中,可刺中之后,却没
有击中实物的感觉。忽然一切消失了,热气袭卷而来,小天才发现自己上了火龙
的大当。

  连天上烈日都相形失色的灼热旋风,以令人不敢相信的高速,一瞬间逼近小
天,狡猾的火龙现在才展现真正实力,火热剧痛的感觉从脊髓闪电般直传入脑中,
刹那间便夺走他的意识,同时,火龙的双角已贯穿小天的腹部……

  这场2人兽大战,还有两个旁观者。

  这两个旁观者正从这山洞附近路过,忽然听到有种不知是什么动物发出的怒
吼,震人心魄,心生好奇,顺声寻迹而来,恰好目睹到这场决斗。

  「爹,那个小男孩有危险了,我们去救他好不好?」其中一个娇小的女孩子,
以稚嫩的声音带着恳求向身旁的一个中年男人道:「再迟一下,恐怕就来不及了。」

  这个男人身穿紫缎锦袍,头戴王者之冠,面容有如玉石塑成一般,带着一种
逼人的力量,立人不敢直视于他。他平静地道:「他虽然只是一个孩子,但敢挑
战这传说中的火龙,就要凭自己的真本事保命,否则又会有下一次,要人救命。
任何人都没资格救他,更何况我们还有要事在身,再一个这火龙也不是那么好对
付的。」

  那个穿着蓝色丝衣的小女孩,飘逸的长发以蓝缎带轻轻绕着,秀丽脱俗的绝
世娇容,让人自然而然生出怜爱之心,欺霜赛雪的肌肤连艳阳亦为之倾倒,明亮
的眼眸蕴含着丰富的感情,宛如夜空中双月并行,虽未脱稚气,但已具有端庄高
雅的气质。此时她紧靠在父亲身旁,眼眶红红的,隐隐含着泪光,担心地看着被
火龙刺伤的小男孩。

     ***    ***    ***    ***

  一个慈祥而美丽的少妇,手中抱着一个粉脂般的婴儿,一个阳光般的小男孩
依偎着,细心的呵护由孩子欢愉的笑容看出,但是从天外突然飞来一硕大无比的
铁拳,这无情的一拳,却将这份极为平凡的幸福击碎了,男孩把手伸到极限,想
要拦住那突来的拳头,可是那拳却像梦靥般遥不可及,逐渐化成灵儿那苍白哀伤
的脸庞,仿佛就要从此诀别的情境……

  「不要!」

  小天惊吼一声,从昏迷中苏醒过来,他绝不让迷梦中的灵儿失去,鲜血仍自
伤口缓慢不停地流出,但此时的他面无表情,全身突地散发出一种诡异邪奇的气
势,为了生存而觉悟的潜能,从身体中产生,这是他几年前得自虚无天那神秘光
球中神秘的力量,他的双手紧紧握住火龙的双角,以莫名的力量硬生生把它从自
己的腹部拔出来。

  那是一种压制诸天神魔的邪异,让火龙不住地狂声嘶吼着,这是它有生以来
第一次的恐惧,它不相信眼前这渺小的人类,能拥有这般无涛的能量。

  小天将刺入身体的利角拔出时,才真正回复意识,而火龙为了这不可理解的
事害怕,前脚抬起在空中不停地挥舞,发泄恐惧。这给了小天最好的机会,鼓起
最后一口气,抓住火龙的前脚,奋力将它举过肩,摔进那完美的陷阱。

  小天笑了起来,只要这家伙塞进陷阱中,就大功告成了。因为这个陷阱中储
存了将近一丈高的鸡血,并且溶有小天临行前从慕容玉那儿要来的「百日睡」,
这个东西小天是深知其厉害的。那次慕容玉调配好这东西,说能活血化瘀,结果
小天试用后,足足昏睡了七天,最后这味药被小天命名为「百日睡」,是味最强
力的迷药,这次小天还特别要慕容玉加重剂量,以对付火龙。

  火龙虽然刀枪不入,但以血液为食,浸泡在血海里,难免会本能地喝上几大
口,于是从陷阱中传出的挣扎声逐渐低落终至平静。

  小天这才重新感觉到腹部的伤口非常疼痛,血仍在缓慢地流,他终因失血过
多,眼前模糊起来,意识又陷入昏迷状态,人终于倒了下去。

  在黑暗的世界里,小天只觉有人在轻轻安抚着他,许久未见的温暖充盈心田。

  等小天再次回复清醒时,已经是深夜了,伤口处清凉无比,并被一条蓝色缎
带包扎处理了,手握火龙角所受的烧伤也被抹了药膏,小天知道自己被人救了,
但他第一件事便是急忙去看坑中的火龙是否被人顺手牵羊了,一看还在,才放下
心来,对自己被救,小天并没多大的惊讶,因为这儿已没有其它人,自然也无法
得知是谁好心救了他,他现在也懒得去猜,重点是他得救了,灵儿也就得救了。

  到现在已经用了三天,离慕容师说的期限还有两天,小天强打精神,去坑中
收拾火龙。小天往坑中推落许多大石头,直到把火龙浮了出来,然后抽出慕容玉
送的那把匕首,开始对火龙抽筋扒皮。

  匕首「蝉翼」真的是快。小天从小生活在「不归谷」中的森林中,对付野兽
当然很有一套,从火龙的脆弱处肚腹下手,三下五除二,很快就把火龙筋剔了出
来,接着又从火龙身上掏出一个还在微微颤动的火龙胆,这火龙胆不大,金黄色,
很是好看,小天听慕容师曾经说过,动物的内胆很补,不过要趁热吃才有用,小
天正好一天没吃东西了,于是,当仁不让地把它吞进了肚子中。

  「哇,又腥又苦,让了慕容爷爷的当了。」小天苦得哇哇直叫。

  小天接着又剥下火龙的皮鳞甲,想多分开几块,「蝉翼」竟然也无法削开它,
小天暗道:这恐怕也是一个好宝贝,得把它弄回去。还好把它的肉全剥干净之后,
这皮甲只剩二三十斤重了。

  小天用火龙筋捆绑起皮甲,哼着山歌小调连夜往家中赶……

  「终于回来了。」小天扛着火龙筋和皮甲,神情急动地站在名府前,却没有
人出来迎接他这位大英雄,不由扯着喉咙大叫:「娘,玉儿姐姐,我抓到火龙了,
快出来看啊,包你们吓一跳。」

  不寻常的宁静带来不祥的气氛,名府宛若一座空宅,没有声音响应,小天直
觉到不想发生的事还是「可能」发生了。

  大门缓缓的打开,慕容玉清丽的脸庞挂着两行晶莹的泪珠,无语的嘴唇吐露
出无尽的悲伤,一见到小天,便扑到他的怀中哭泣。

  事到临头,小天反而出奇平静地问道:「是不是……」

  慕容玉呜咽道:「小灵儿昨天就……不行了。」

  虽早已猜到,但真正证实后,小天只觉头脑中一股强烈的冲击,然后就空荡
荡的感觉,灵魂飘离了身体,完全不能感应周围的事物,想发出声音宣泄激动的
心情,却哽在喉中不知也不能说出什么。

  慕容玉的抽泣声慢慢引导他恢复「心痛」的感觉,但是比之于心灵上的麻木,
反倒使他好过一点。小天不知是怎么走到安置灵儿的房间的,仿佛是一场梦境,
一切都是那么虚幻和不真实。

  灵儿除了脸色依就那么苍白,没有熟悉的呼吸声外,就像平常熟睡般安稳地
躺在床上,旁边只有星儿在看顾着,慕容师和王凤却都不见踪影。

  小天轻轻地摸着灵儿的头,平静地问跟进来的慕容玉道:「不是还有一天的
时间吗?」

  慕容玉垂泪沙哑地喃喃道:「爷爷在你走后,想出谷给灵儿找一些灵丹妙药,
好延长灵儿几天寿命,谁知一出谷便遇上了几十年前的仇人,把爷爷打伤了,爷
爷就不能每天一次给灵儿输送真气护通心脉,所以灵儿就支持不了五天,就……」

  小天并没有多大的情绪波动,也没问慕容师是被谁打伤的,因为灵儿还是去
了,现在他也不知道活着还要做什么。强忍的悲痛狂涌而出,泪水不再受控制地
流出,这几天没日没夜地工作的目标一旦失去,人再也支撑不住,「扑通」一声,
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    ***    ***    ***

  视野及处,只有光秃秃的风化石堆和一望无垠平展的沙漠,延绵不绝地伸向
远方,这是一个荒芜的地域,一个完全看不到变化和生机的地方,这也是一个和
任何生命无缘的无情世界,即管现在是烈日当空,火炬般炎热,仍予人以冰冷寒
森孤寂恐惧的感觉。行走在沙漠里,太阳刺目,地上的沙粒散发蒸气,酷热难当,
干裂的嘴唇已经起了水泡,嗓子开始冒烟……

  「水、水……」迷迷糊糊中,慕容玉听到小天不住地呼喊,猛地惊醒,一看
躺在自己床上的小天,梦中喃语,满脸通红,红得像火烤一般,用手一摸,炽热
烫手,吓了一跳,急忙倒了一碗水,搂着小天喝下。

  小天自从得知灵儿的不幸结果,终于支撑不住倒了下来,吓得慕容玉和星儿
急忙把他抬进慕容玉的闺房,让他躺在慕容玉的绣床上安睡休息,已经昏睡了一
天一夜,不吃不喝,像死人一样,害得慕容玉和星儿衣不解带,陪侍在他的身边,
一丝也不敢松懈。

  小天朦朦胧胧中,感觉自已从酷热的沙漠中一下子来到了一处绿洲,看见了
一弯甘泉,急作牛饮,清凉的感觉顿生。同时觉得自己好像靠在一团柔软的棉云
中,好舒服。这种舒服的感觉却挑起了体内已经蠢蠢欲动的一股邪异的力量的发
作。

  慕容玉突然感觉怀里的小天变成了一团能把人熔化的烈火,同时他的一双原
本晶亮清澈的大眼睛,通红通红的盯着自己,像饿狼吃人的双眸,也像慕容玉出
谷逛集市时,看见的那一双双望着自己,就像是要把自己生吞活剥似的男人的眼
睛。「天哪,小天怎么变成了那些臭男人色急的模样?他还是个小孩子啊!」

  慕容玉不知道,小天天生的「六阳神脉」,而具有「六阳神脉」之人天性亢
阳,他得自虚无天中神球的力量,正是用来打通潜藏的「六阳神脉」,他已不劳
而获打通了第一条神脉,使他「伐毛洗髓」,加上他误服火龙胆,火龙胆是阳性
至极的宝贝,不但壮阳,而且还阴差阳错打通了小天的第二条神脉。

  第二条神脉的功能正是「一柱擎天」,至阳之极,必须用阴癸之水调和,才
能功臻天道。

  慕容玉发觉自己不知怎么搞的,全身软绵绵的。小天身上撒发出来的,越来
越浓的只有真正的男人才有的雄伟之气,这是一种平常男人所无法拥有的亢阳之
气,一种莫名的味道,想入非非的味道,引得她心如鹿跳,她想松开搂抱小天的
手,却感觉自己全身已经酥软无力,另外来自内心遥远的深处,却有一种强烈的
渴望,这是她十五六年来第一次的渴望。

  小天的脸蛋更红了,同时浑身更散发出雄性魅力之异香,渐渐地弥漫空间,
这是任何异性所无法抵挡的诱惑之气味,令得慕容玉有如饮甘露而欲醉,飘然似
仙之感觉。

  小天的邪火愈来愈大,控制不了,急于找个地方发泄,而慕容玉的体香芬芳,
更勾起小天万丈雄风,他反身一把扯住慕容玉的衣裳用力一撕,慕容玉成了光溜
溜的身子,哇!肌腻若脂凝玉无瑕柔滑,玲珑裸体高挑成熟,曲线是美女最完美
的黄金分割,一对活蹦乱跳的峰乳傲然挺立,两粒樱桃乳头猩红可爱。

  小天看得心头冒火,直咽口水。

  慕容玉大吃一惊,欲拒无力,不由双颊晕红,浑身酥软,她已经是个初懂人
事的大姑娘,男女之事也一知半解,山谷中无其它男性,乳虎一般强壮,阳光一
般灿烂的小天早已是她的梦中情郎,只可惜他的年纪比自己小了一点,还未懂事。

  2待到小天脱下衣裤,展露出一身充满野性般的男人魁梧肌肉,健壮完美,
哎哟!第一次看见男人的命根,羞死人了。小天的命根,跟他的年纪太不相符,
如此这般的器宇轩昂,壮硕无比,顶着有若香菇帽般的龟头,红通通喜颤颤的抬
头挺胸,散发出无穷的诱惑,好像正在向她打招呼,慕容玉见状,又惊又怕,却
又刺激得从心中涌出一份酥麻快感,无比骚痒,那里还能把持得住,不觉阴穴中
淫水直流。

  小天急剥玉姐姐的裙衩,他知道她的宝贝在那儿,他被南如妤欺侮过,早已
不是处男了。慕容玉玉体横阵,作蛇般扭动,白生生的两条脚,煞是可爱,小天
把她的双腿一分,就看见肚脐下边,一个东西,白肥肥的,中间是一团萋萋芳草
覆盖的三角洲,小天用手一拨,黑丛中现出一条缝儿,又红又白又嫩。小天欢呼
起来,就是这里。小天猴急似的趴在玉姐姐身上,一张嘴在她脸上亲来亲去,胯
下宝贝自动往她缝穴里钻,慕容玉不禁「哎哟!」一声。

  「蓬门初始为君开。」慕容玉这才知道女人天生要吃这个亏的,小天欲火正
旺,那管你是不是处女,需要温柔一点,只顾屁股用力顶,开始觉得里面紧而窄
小,难以攻进,又觉暖烘烘的湿润,遂再加力一拱,一声脆响,宝贝已尽根没入,
旋即就听慕容玉一声大叫:「哎哟,疼死我了!」双目紧闭,疼痛不已,仿若下
面被撕开一般,火灼般的痛。

  小天正处于朦胧如幻似真昏眩之间,一头戳进她下体的坚挺龙根,好似浸泡
在温泉中的舒畅,一阵阵酥麻的蚀骨销魂欲融化之快感,好似被洞中漩涡给吸吮
住了,有进退维谷的少许疼痛,却又是通体的莫名舒爽。

  阴穴内开始润滑,小天也开始雄赳赳气昂昂地卖力抽动,反反覆覆地弄上弄
下,慕容玉只觉穴中其痒无比,毫无痛感,淫液横溢,遍体欲融,喘息微细,不
胜娇弱,止不住浪声淫叫,抑不住狂腾之欲火。

  小天再尝娇花嫩蕊,通身畅彻骨髓,一把金枪大动干戈,上下翻飞直触花心,
只闻得水声一片卿卿,胯骨摩擦得乒乓响,他亢龙出海,翻扰起冲天大浪,她浑
身颤动,四肢如八爪鱼紧紧抱住他魁梧身躯死都不放。

  一番苦战千回合,小天天生神功,越战越勇,慕容玉却渐渐不支,瘫在床上
只有出气的份,花心谢了又开,开了又谢,可小天毫无收兵之念,不由直叫道:
「星儿!……救命……」

     ***    ***    ***    ***

  星儿从小姐房里出来,回到隔壁自己的房间,脱光衣裳刚睡下不久,就听小
姐房中「吱、吱」的床板直响,噪得她连睡不下,接着又传来稀奇古怪的声音,
撩人心扉,直闹了有二三个时辰,星儿实在睡不下了,披件睡袍,正要来看个究
竟,就听小姐直叫自己救命,急忙走过来,推门一看,不由面红耳赤。

  只见小天光溜溜地趴地同样是一丝不挂的小姐身上,白白的屁股一翘一翘地
在小姐玉体上抽动,倏地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星儿已经十七八岁了,比这两
人年纪皆大,男女之事亦知晓一二,梦中也曾羞过一二次,现在见到这活色生香
的现场直播,一下子酥软瘫痪了。

  星儿发觉慕容玉小姐已双眼翻白,快支撑不住了,不得不含羞过来,她的本
意是拉开小天,让慕容玉休息,谁知一拉小天的手,拉不动,只好双手来拉,不
小心睡袍掉了下去,露出雪白的身子,高挺的乳房,黑黑的三角,星儿慌乱地弯
腰欲捡掉下的睡袍。

  小天正搞得有劲,被星儿双手拉住双手,阻碍了自己的动作,不由大怒,扭
头欲揍她,可一看星儿那雪白的胴体,马上放开慕容玉,双手一匝,把星儿搂住,
往慕容玉身边一放,立刻上马,星儿还来及挣扎,就感觉麻辣火烫,一根烧红的
铁杵「叱」地钻进了自己的小穴,尽根而入,星儿「哎呀」的一声,花心仿若被
捣碎,破瓜的疼痛,痛得星儿眼眸紧合,泪珠儿一个劲地往外淌。

  过不多久,星儿已是双眸微开,口里咿咿呀呀浪叫不止,腰儿如蛇般扭动,
双股时翘时收,那阴户时隐时现。一阵轻抽重插,已使小天淫兴大发,直抵花心。

  又觉双胁生风,使足腰力,长驱直入,抽送时感觉不似初时艰涩,遂捧起她
的丰臀,如蛇吐信,大抽大送起来。

  星儿登觉铁杵纵深,火暖炭炽,久待情浓,渐识个中滋味,肢额津流,阴穴
内痛苦已去,口中也是渐生秽语,神魂飞越。

  星儿嫩质轻躯,一经狂风暴雨,花魂早已七零八落,几欲仙去,昏迷复醒,
丢之数回,四肢难举,瘫软如泥。

  小天仍没有泄精之意,一旁已经慢慢恢复元气的慕容玉,可能已经知道了今
夜小天之所以发疯的原由,定是他在抓火龙时,误服了火龙胆,《山海药典》上
记载明白:火龙性淫,其胆壮阳,服之后须阴阳调和,方能使其功效发挥,胜于
练功一甲子,乃天地之极品。服之后如无阴阳相调,定会阳气爆体而亡。

  慕容玉不由暗悔自己因为怕羞,不好意思告诉他不能乱食火龙胆,从而导致
今夜这个结果。唉!这怕是命中注定的姻缘,要让自己和小天弟弟永不分开吧。

  慕容玉看到小天仍旧如此雄伟,心中又是喜悦,小天果然像爷爷所说的与众
不同,小小年纪就如此威风凛凛,长大后不知该怎样形容,及见星儿也支撑不住,
只得强打精神上去应付。

  只见慕容玉的双手双脚,有如八爪鱼般紧紧的缠在小天的腰上,柳腰粉臀不
住的摇摆上挺,迎合着小天的抽送,发出阵阵啪啪急响,口中不停的叫着:「啊……
嗯……好舒服……快……啊……再来……哦……好美……啊……不行了……啊……
啊……」一张迷人的樱唇,更主动的在小天的嘴唇、脸庞及胸膛上不停的狂吻着,
双手在小天的背上抓出一道道的血痕……

  大约过了盏茶时间,只见慕容玉全身一阵抽搐抖动,两脚紧紧的夹住小天的
腰部,口中一声长长的尖叫:「啊……啊……不行了……我泄了……」柳腰往上
一顶,差点把小天给翻了下来,小天只觉胯下肉棒被周围嫩肉强力的收缩绞紧,
真有说不出的舒服,龟头一阵阵酥酸麻痒,忍不住那股酥麻快感,急忙抱起慕容
玉的粉臀,在一阵急速的抽插下,将一道热滚滚的精液直射入慕容玉的秘洞深处,
射得慕容玉全身急抖,一张口,再度咬上了小天的肩头,双手双脚死命的搂住小
天的身体,阴道蜜汁急涌而出,热烫烫的浇在小天的龟头上,烫得小天肉棒一阵
抖动,再度泄了出来。

  小天全身汗下如雨,整个人瘫软无力,就这样伏在慕容玉身上不住的大口喘
气,整个脑海中一片茫茫然有如登临仙境一般,可不一会儿,他的鸡鸡又坚硬如
杵,往身边幽幽醒过来的星儿的肉穴插去……

  慕容玉和星儿轮流上马,直到鸡鸣时份,小天才趴在慕容玉身上,爽透骨髓,
龟头酸痒难禁,屁股一颤,阳精终于一泄如注,滚烫的阳精激动得慕容玉是亢奋
莫名,差点爽死过去。

  小天最后一次射精后,疲惫之极,像一条死泥鳅再也动弹不了。

  房间里慕容玉和星儿是抱头痛哭,不知是悲之而泣,还是喜极而泣,两人只
是一边流泪一边看着这个呼呼大睡的大男孩,从现在起,这个男孩就将成为自己
生命中的另一半了。

     ***    ***    ***    ***

  八宝酒店内。

  「祖渠大哥,怎么上次那些中原人一个都不见了?」小天问道。

  「听说我们这儿来了一个大人物『剑神』,把黑盔卫的人都吓回了中土。」

  祖渠蒙逊看看四周无人,老板师父「老苦瓜」又未在,轻声道:「记不记得
上次我告诉你的,秦国派出了『八大将军』之一的吕光率了五千『飞龙兵』来到
这定日城,是来捉」邪教「长老北宫称心的,结果黑盔卫的统领焦郎得罪了『雄
狮』,一场恶战,正在双方下不了台时,传出了『剑神』莅临喜马拉雅山的消息。」

  「焦郎是不是上次在这里打架的年轻人?」

  「是的,是那个把所受真气转嫁给无辜的旁观者的最卑鄙无耻的黑盔卫统领。」

  祖渠蒙逊愤愤地道。

  「他也走了?!」小天有点激动。

  「不错。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剑神』也到了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祖渠
蒙逊喃喃道:「听到这消息,黑盔卫一下子退回西宁去了,定日城太平了,可我
这生意就差多了,唉!」

  「西宁?!离这儿远不远?」小天问道。

  「远!大概有一、二千多里地,几年前我随师父去过西宁城。」祖渠蒙逊有
点纳闷地问道:「你问这个干啥?」

  「我……」小天不由沉默了。

  当小天从一场奇妙旖旎的酣梦中清醒过来,看到自己身边躺着两个肤白如玉
的胴体,正是自己最尊重的慕容玉姐姐和星儿姐姐,同时依稀记起了昨夜自己干
的荒唐事,立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吓得立刻跳了起来,抓起衣服裤子胡乱穿上,
就往外跑。他虽说年级不大,只有十三岁,可也知道自己做了不该做的事,就像
前几天那个姑娘侮辱自己一样侮辱了两位姐姐,本想向两位姐姐好好认个错,但
一想到灵儿妹妹的惨死,就只有一逃了事,因为他还要独自去找仇人焦郎去报仇
哩,不能因这档子事而耽搁。

  「焦郎他们驻扎在哪里?」

  「不太清楚,听说吕光是回姑臧城去了,他是凉州的都督。至于焦郎嘛,他
应该是回到他的大本营西宁城吧。」别看祖渠蒙逊人的表面粗壮,可人心细如发,
天下的事知道不少。

  「那怎么样去?」小天轻声问道。

  「好像每月有一队商团去西宁城,走的是戈壁滩上的那条古道。」祖渠蒙逊
道:「你想去?」

  「没有、没有,我闲来无事,瞎问。」小天打了个马虎眼。

  祖渠蒙逊眼中不由泛起一丝疑惑,欲言又止。

  小天身上只带了买东西剩下的不多的盘缠就匆匆跟随着往来于西宁城与定日
城的商团出发了,这是他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出远门。

  塞外的官道这两三年不是很安全,据说有一伙马贼经常在这条古道上出没,
为了安全,商人们被迫组成商团,聘请保镖。

  今天这条古道上上百辆马车组成的商队浩浩荡荡,好不热闹。小天跟着车队
缓缓行进,忽听到背后有人叫道:「这位小哥请留步。」

              第六章初涉江湖

  小天回过身,只见是一位骑于马上沉稳宽厚的中年大汉,另有年轻的一男一
女,两骑跟在后面,笑着望向自己。这大汉跳下马,蹲在小天跟前,问道:「这
位小哥,看你身背包袱,风尘仆仆的样子,又没有大人同行,可是单身赶路?」

  小天警惕地审视着面前的这个年约四十出头、一双眼睛精芒隐现、身材修长
卓立的汉子,点头道:「是啊。」

  「你家大人怎么放心让你一人在外,你哪人,这又是要往哪去啊?」大汉皱
眉道。

  小天故意红了红眼,可怜兮兮地说:「我家本在定日城,父母双亡,只好往
西宁城投奔叔叔,却不知找不找得到。」

  「这倒是,不要说你一个单身小孩了,投奔亲戚也是无奈。不过你怎不让你
叔叔来接你,看你不过十二、三岁的样子,一个人去几千里外的西宁城,也太大
胆莽撞了。」

  大汉同情地道。

  这时后面那二十四、五岁的青年却赞道:「师父,这位小哥自幼便有如此胆
略,想来以后必是非常之人。」

  小天道:「唉,我也是没办法,不知怎么通知叔叔,只好先到西宁城,再想
办法去找了。」

  后面十四、五岁清丽可人的少女忽然开口道:「爹,他一个小孩子没爹没娘
的,怪可怜的,他一个人万一被人骗了岂不危险,不如让他和我们一起回西宁城
吧,路上也好有个照应,否则我们也放心不下。」

  大汉想了想道:「这位小哥,我是西宁城扬威镖局的郭海鹏,正押镖回西宁
城,如果你愿意的话可和我们一起走。」

  这扬威镖局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一家有着上百年历史的老字型大小大小镖
局,总局自晋时就设在长安城,各重要的州郡都设了分局,号称天下第一镖局。

  现在的总局主便是武林「十大高手」之中排在第十的「霹雳火」尉迟公,郭
海鹏是他门下弟子,江湖有名的「豪情盖天」,武林新一代的杰出人物。

  小天听说过此人,知道他喜欢助人,便连忙乖巧地道:「郭大叔,你好,我
叫王天,你们可以叫我小天。如果能带我去西宁城,那就太感激了,就不知你们
方不方便,太麻烦你们了,也谢谢这位姐姐和大哥哥。」

  「原来你叫小天,这是我女儿郭婧和大徒儿裴剑。」

  「婧姐姐好、剑哥好。」小天天生的嘴巴甜。

  「小天好啊。」裴剑鸽首道。

  「我一直想有个弟弟,现在终于有人叫我姐姐了。来,我带你,再加紧赶一
段就可以歇歇了。」郭婧嬉笑道。

  就这样小天遇上了郭海鹏,也算正式踏入了江湖。

  西宁城到了。

  「好大的一座城池啊。」小天呆呆地看着这座城池,从心底发出一声感慨。

  西宁城矗立在路的尽头,规模云雄伟,圆顶的城门楼像一个肃立的巨人,从
高处俯瞰着进城的各式人等。

  小天跳下了一辆四匹马拉的可装十多人的人货混装车,带着惊漾的神色随着
郭海鹏等人往城中涌去。自小就没有离开过青藏高原的小天,从闭塞落后的定日
城,费时一个多月,历经千辛万苦,从这一条光秃秃的只有风沙和黄尘的艰难之
路,翻越了唐古拉山脉和巴颜喀拉山脉,终于来到了梦中的天堂——中土边地。

  中土不愧为这块大陆上最繁华的地方,连这小小的边境之城也有如此的气势。

  西宁城虽只是中土上百座城池中的一座古城,城里街道却纵横交错,大体上
以太守衙门为中心,东西南北各有一条可供四匹马并驰的大道,其他的路就是以
这四条主道为骨干,蜘蛛网似的四通八达,所有的店铺均集中在四条大道周围,
连绵数里,热闹非凡。

  这时是午后时分,街上满是城民和外来的商旅,女人们一个个身穿彩衣华服,
打扮得花枝招展,男人们多有配刀弄剑,或有武士随从,而一队又一队的城卫军
的武士,不时巡过。

  到了西宁城小天自然也找不到叔叔,本来想趁机溜之大吉,无奈郭大叔一家
不但热情无比,动员了各种力量替他找叔叔,而且为人正直负责,发现找不到亲
人后说什么也不放小天走,自作主张收留了他,到官府办了收养监护契,从此算
是一家人了。

  郭大叔和郭夫人还为自己伟大的情操陶醉了好一阵子,却不知小天是欲哭无
泪啊!小天招架不住郭家的热情款待,又想自己没学过功夫,找焦郎报仇没个一
招半式也是不成的,扬威镖局在江湖上又是赫赫有名,不算辱没了自己,遂打定
主意先在郭家积累点经验,现在自己是江湖幼虫,等可以吃虫了再出去报仇也不
迟。相信凭自己的英明神武也花不了多长时间的。

  扬威镖局在江湖上是一个很具势力的门阀集团,有这块金字招牌,西宁城的
郭氏分局的保镖生意十分红火,郭海鹏与裴剑总是要到各地奔忙,在家时间不多。

  小天好不容易才逮住了一个郭海鹏在家的机会提出想学武的要求。

  2郭海鹏看了小天一眼道:「我本来看你额眉宽阔,神慧内敛,正是文曲之
象,想我郭家也能出个读书人了,如能博个功名更可慰藉你父母在天之灵,所以
一直想请个先生来教你读书,不想你做一个江湖人,你还是一心习文吧。」

  旁边郭夫人却劝道:「做学问和练功夫并不矛盾啊,平时让他用功念书,闲
时我教他习武,也可强身健体、磨情励志。」

  郭海鹏的夫人尉迟嫣不但是其同门师妹,而且是他师父「霹雳火」尉迟公的
女儿,年轻时是中原有名的美人之一。传言说由于她自己觉得功夫比丈夫好,人
又生得标致,怕在外走动多了会坠了丈夫的威望,所以自愿呆在家里的。

  小天急忙谢尉迟嫣道:「嫣姨,谢谢,我就知道嫣姨对我最好了。」

  郭海鹏也同意了:「你可要好好念书啊,想来你父母也希望你有个好前途。」

  事情就这么决定下来,上午随先生念书,下午跟尉迟嫣学武,晚上自习,早
晨早起锻炼。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所谓的姐姐郭婧每天都要来欺侮小天两把。

  郭婧也十分喜欢这个漂亮弟弟,不过似乎对小天有些不良企图,总是用虐待
的方式来证明自己的确多了个梦寐以求的弟弟。不过用她的话来说,要弟弟干什
么?弟弟就是用来给姐姐欺侮的。

  小天就是在这种有些微妙的环境中开始了自己的新生活。

     ***    ***    ***    ***

  一晃已过了一个月,小天在扬威镖局已混得很熟,功夫也练得初见成效,最
明显的就是他对郭婧的虐待再也不逆来顺受,而是有招接招,防守反击。

  大胜而归则罢,吃了亏就去向尉迟嫣投诉,反正他也看得出尉迟嫣是真心痛
他的,每次都不会失望而归,都要把郭婧训上一顿。

  这天,小天又溜出去打听焦郎现在的情况,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很晚
才回来,刚偷偷翻墙进院,就被一只小手揪住了耳朵:「小天,一个晚上到哪去
了,也不到我这里备案,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姐姐了?」

  「我去找乐子也要带着你吗?你管得也太宽了。不是喜欢上我了吧?哇!不
要扭我,男女授受不亲,请自重啊!」

  「看我不撕碎你的嘴巴。」

  与郭婧之间争战又逐渐升级,从动手动脚终于发展成为全面战争,两个人扭
到在草坪上滚来滚去。最近小天发现了郭婧的一个弱点,就是每当被碰到胸部,
她都要不由自主的畏缩,小天不动声色的记在了心里。这次小天终于招架不住了,
眼看要兵败如山倒,下场凄惨,小天大叫一声:「看我黑虎捣心。」双手五指张
开向前用力一抓,正中目标。

  果然没错,郭婧大惊之下欲逃,却被抓实动弹不得,挣扎数下却发现一股奇
异的酥痒感觉由胸乳瞬快的漫延全身,酸麻无力,倒在地上。这小天发现果然有
效,高兴非常,得意地问道:「姐姐投不投降?不投降别怪我不客气了。」

  只见那郭婧涨红了脸,含泪哽咽道:「你……你这个小淫贼快放开我,竟敢
使用这种下流招数。」

  小天第一次看到郭婧哭,吓了一跳,赶忙松手,喃喃道:「姐姐,我、我……」

  郭婧哭了一会,翻身爬起,掩了面抽泣着踉踉跄跄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小天
发现自己好象闯了祸,真有些莫名其妙。不过倒也不怕,眼珠一转,决定恶人先
告状,争取尉迟嫣的同情。

  小天找到正躺在床上看书的尉迟嫣,哭丧着脸说:「嫣姨,姐姐又欺侮我,
打得我好痛。」

  尉迟嫣忙抛下书,张开双臂,笑着道:「来,到嫣姨这来,我给你揉揉。待
会儿去教训那丫头一顿,给咱们小天出气。

  小天忙钻到尉迟嫣怀里,此时不吃豆腐更待何时?尉迟嫣俯身察看,一双玉
手抚着他泛起的乌青之处。小天趁机身体前倾,将整个头埋进尉迟嫣高耸的酥胸,
她向来当小天是个小孩子,又知他顽皮捣蛋,浑不在意。她没有儿子,小天的出
现,使她不自主地把小天当作了自己的儿子一样非常宠爱。

  淡淡的幽香渗入鼻端,脸颊好似挨在温软而又极富弹性的棉花堆上,小天舒
服得无法形容,神魂飘荡恍如梦境。尉迟嫣嫩滑柔软的身体紧贴着小天,小天突
地感到小腹有一股热气升起,不由自主便起了生理冲动。就像他前两次被人欺侮
和欺侮别人时才产生的那样的一种奇妙感觉,一种从他现在读过的书上找不到的
感觉。

  当小天的怒耸顶住尉迟嫣棉软的小腹时,她大吃一惊,抬起充满怜惜的俏丽
面庞,似嗔似怒的瞪了小天一眼,好象是说:「原来你这么小,也知道不老实了!」

  但她温软的躯却抱紧了小天抚摸着未曾避开,似乎仍把小天当作是一个没有
危险的小孩,以为这令人悸动的不老实只不过是小天对她的孺沫之情,却不知小
天已是个采花老手。

  不知不觉间小天搂紧了尉迟嫣,阳具也开始有意无意的在她腿裆间磨蹭。尉
迟嫣的身体突然间热了起来,就像一团柔软的火球包住了小天,小天本能地探索
着她的樱唇,她轻摇臻首若有似无的抗拒,当小天火热的嘴唇封住她的檀口,她
湿滑温柔的丁香软舌,主动滑入小天的口腔。小天脑际轰的一响,顿时迷失方向,
伸舌探去,舌尖顶开贝齿,钻进尉迟嫣口里搅动起来。

  小天颤抖的手自然的从下伸进衣衫,抚摸尉迟嫣柔嫩饱满的乳房。尉迟嫣嘤
的一声娇嗔,急喘道:「不行啊!我是你嫣姨。」她似乎是提醒小天,又似乎是
警惕自己,但小天充耳不闻,径自将她压躺在床上。她俏脸飞红星目迷蒙,语无
伦次的呢喃道:「不……可以……你姐姐她……会知道……小天……不可以的……
我也算是你义母啊……」

  色胆包天的小天自然不会住乎,边解开她的衣衫边安慰她道:「嫣姨放心,
姐姐躲在自己房间里,这么晚了没人会过来的。」

  衣衫敞开,跳出雪白粉嫩的乳峰耸翘直立,皮肤雪滑光润,身裁婀娜多姿、
凹凸有致,那平坦的腹部柔软纤细,玉臀浑圆凸翘,修长均匀的美腿白玉般光滑,
腹下的一丛芳草,延伸到那神秘的三角地带,最妙的是双腿之间那微微鼓起的肉
丘,上面芳草凄凄,引人入胜……

  小天贪婪的伏首,吸吮她樱红的奶头。尉迟嫣「啊」的一声长叹,双眼紧闭,
鼻间溢出丝丝轻哼,那股销魂媚态,简直叫小天意乱情迷。又伸手按在她丰满坚
挺的乳峰上,触手滑腻柔软,弹性十足。他双手轻轻搓揉着,不时变换手势,让
尉迟嫣那对雪白丰满的乳房,幻化出各种不同的形状。

  胸乳间传来又酥又麻的感觉,很快的向全身扩散,尉迟嫣娇躯软绵绵的竟不
想推拒,任由小天为所欲为。突然小天大口含住她那樱红的乳头不住吮吸,又用
牙齿轻轻的咬着;手指时轻时重的捏着她的另一只乳头把弄着,还不时用手指2
弹击她的乳头,她乳头不住颤动,好似电流透过乳头流向全身,感到胸乳间的酥
痒更为强烈,不断的冲击她的身心,不由得「唔……唔……」发出轻轻的呻吟。

  小天的手滑行至尉迟嫣股间,那儿湿湿滑滑满是淫水,芳草纠成一团,嫩穴
蠕动微开,手指拨开她娇嫩的阴唇,捏住了她的双腿之间私处里面那最为敏感的
小豆豆。

  脑中「轰」的一声,尉迟嫣如遭电击,全身颤抖,她只觉下阴处传来一阵阵
钻心蚀骨的酥痒感觉,瞬快的延至全身,竟是快悦难言,面上泛起阵阵红潮。

  小天探指向里轻搔,尉迟嫣却忽地收紧双腿,奋力将小天推开。她似乎陡然
间恢复了理智,又摆出了长辈的架势。尉迟嫣白了小天一眼,将衣衫穿起整理整
齐。小天正欲火难忍,却一下子扑了个空,喃喃道:「姨,你…你怎么了?」

  尉迟嫣「噗哧」抿嘴一笑:「你被姐姐欺侮了怎么到我这来讨债啊?宝宝,
姨虽然宠你,可也不能太……太纵容你了,而且……」说着,脸上不由闪过一抹
红晕。

  小天噘着嘴:「才不是讨债呢,小天是喜欢姨,换了婧丫头我才不愿意。」

  尉迟嫣轻笑着瞪了一眼道:「咦,你怎么也这么没大没小了,怎么能把婧姐
姐叫丫头呢?」心中不由得泛起一丝甜蜜,丈夫是个爽直严肃的人,从来不会和
自己说什么贴心话儿,更不用说打情骂俏什么的了,加之为了业务的事务终日在
外奔走,连个聚首的机会也不多,以前倒也不觉得怎么样,眼前这个小人儿却让
自己尝到了以前不曾试过的乐趣,让自己知道了这世上还有许多自己不会有的快
乐。可他不过是一个小孩子,真有些恨自己了。

  「好嘛,我以后一定不这样了,一定不乱叫姐姐了。」

  尉迟嫣极力平下心道:「很晚了,该去睡觉了,不要明天又赖床啊。」

  小天知道应该见好就收的道理,趁机在嫣姨脸上香了一口,赶忙连滚带爬的
溜之大吉。尉迟嫣看到小天那奸计得逞自个儿偷乐的傻样不觉抿嘴笑了出来,唉,
年轻的感觉真好。

  尉迟嫣想着刚才那逍魂一刻,不禁将右手移至自己丰满的酥胸上轻轻的搓揉,
另一手则伸到大腿的中央,全身最敏感的阴户,那里似乎还残留刚才的灼热强直,
在大阴唇上慢慢的抚弄,进而将小阴唇翻开,那白里透红的嫩穴全貌便展现了出
来,完美的下阴穴口加上如森林般茂盛的阴毛;忍不住将左手的中指及食指放进
狭窄的阴道,慢慢轻轻的在里面抽插,右手则是搓揉着突起的肉芽。

  「啊……小天……,哦……嫣姨好舒服啊……嗯……哦……。」

  尉迟嫣已陷入了小天正在用他的玉茎插弄自己阴户的幻觉中,随着尉迟嫣幻
想中小天的玉茎加快的插着自己的阴户,手指也愈来愈快的插弄着自己的阴道,
右手更是搓捏着肉核不放,阴穴的淫水一直流了出来,同时,已快到达高潮了,
这时幻想中的小天已忍不住从尉迟嫣的阴户中拔出玉茎来,同时射出浓浓的精液
击在她的脸上,一想到这里,尉迟嫣的阴穴也忍不住喷出了一股股浆白的阴精,
泄了出来。

  「嗯……小天,姨也好喜欢你啊,真希望有一天你能像我想像的那样……对
我啊……。」尉迟嫣平静了下来,心中却感到一阵空虚和恐惧,难道自己竟然天
生是个淫妇,竟然希望被人淫,不是自己的丈夫,而是比自己女儿还小的小孩子?!

     ***    ***    ***    ***

  小天偷偷地一个人溜了,未跟郭海鹏诸人打招呼,虽然这样极不礼貌,但小
天有自己的想法,他不愿在报复焦郎时连累好心的郭家。小天在街上东游西逛,
总找不出对付焦郎的十全方法,此时肚子闹起了意见,因为一天未吃东2西了。

  一摸口袋,没有一分钱了,小天挠挠头,怎么办?

  一抬头看到一家店铺前的木柱子上贴有一个小小的广告,这张已经有点发黄
的残破的广告纸上面写着「广招武功学员,保你学成功夫参加黑盔卫,薪金一流。
另:学费面议。西大路第五衚同的乾坤武馆。」

  「可以加入黑盔卫?」小天大喜,眼睛一转,立即顺着广告地址寻去。费了
九牛二虎之力,小天终于来到了乾坤武馆。

  在一条鲜有人迹的衚同里,老旧的大门紧闭着,「乾坤武馆」的招牌也显得
暗淡无光,门可罗雀的情况,从石阶上的青苔一望即知,小天不禁怀疑,这个地
方还招学员嘛?

  小天敲敲门,大声道:「里面有人在吗?」

  「来啦,来啦。」蹒跚的脚步声缓缓传来,苍老的声音从门内传出:「又有
什么事请我老人家帮忙?」

  门吱呀一声开了,出现在小天眼前的是一个两鬓已经雪白,略带沧桑的脸孔,
身穿宽松的大袍,此时正以一付和蔼可亲的长者风范面对小天。

  「你是乾坤武馆的馆主?」小天有点怀疑。

  「在下正是西宁城乾坤武馆的馆主,人送外号『两袖乾坤手』宁乾坤。」老
者微笑点头。

  小天搔搔头,不好意思地道:「小子是来学武功的。」

  宁乾坤大笑道:「欢迎,欢迎。不过,这个学费嘛?……」

  小天眼睛一转,拍拍身上,豪气十足地道:「这个没问题,只要学到真本事,
钱我不在乎多少。」

  「爽快。」宁乾坤心中大喜过望,暗道:「人说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今天可逮着一条大鱼了。」

  「宁师傅,我先在你老这儿实习一个月,如果我很满意,我们就订长期合同。
怎么样?」小天用力拍拍鼓蓬蓬的腰间。

  宁乾坤犹豫了一下,最终奈不住金钱的诱惑,答应了小天道:「好吧,你叫
什么名字?」

  「王天!你老可叫小的小天。」小天响亮地回答。

  于是小天就在宁乾坤这儿骗吃骗喝了近一个月,最后原因毕露,把宁乾坤气
个半死:「你这小骗子,你、你……」

  「老人家,我也是饿的实在不行了,算你老做次善事吧。」小天道歉。

  「不行,你小子敢欺宁某,我面子往哪儿放?这样吧,你在我这儿打一年杂
相抵吧。」

  「好吧,谁让我欠你的情。认命了。」于是,小天就成了宁乾坤的佃户小杂
役。要知道在那个时代。佃户的地位十分低,跟奴隶差不多,小天也是为了寻机
进入黑盔卫,才答应给他做一年苦役。

  这天,小天实在是闲得发疯了,再也忍不住地问宁乾坤道:「馆主,这一个
多月了,怎么没有一个来学功夫的?」

  宁乾坤皱着眉头,叹息道:「平常还有个两三只小狗小猫的撑场面,现在正
是秋收时节,那些城外的学员们还要回家干活,怎有时间来学功夫。」

  小天傻住了,「乾坤武馆」怎这么窝囊,失声道:「凭馆主的威名竟吸引不
了城内公子哥们来求教?」

  宁乾坤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愤声道:「都是焦郎这兔崽子,一年前接掌了
梁太守的黑盔卫统领之职,来到这西宁城,仗着势大,开了间『麒麟武馆』,他
是黑盔卫的首脑,谁还敢送子弟来我们其他武馆,去得罪这西宁城的新贵?所以
我们西宁城原来大大小小十多间武馆,现在就剩下『麒麟武馆』和我这间『乾坤
武馆』了,亏得老夫和本城梁太守是十几年的老朋友,焦郎倒还不敢直接找我麻
烦,这间武馆才苟延到现在。」

  即是同仇敌忾,小天当然要跟着骂几句,这可对了宁乾坤的脾气,小天推波
助澜道:「馆主,我们一定要教训教训麒麟武馆。」

  宁乾坤瞪了他一眼,冷哼道:「这西宁城有多少人想教训麒麟武馆,不过都
只是想想而已,还没有人敢付诸行动。」

  小天陪笑道:「乾坤武馆可以当前锋,其他人便会群起效尤。」

  「呸!你是说当炮灰?!」宁乾坤又瞪了他一眼。

  小天连忙摇手道:「非也非也,据小人这一个多月来的了解,这西宁城的太
守的少主不但人是个窝囊废,而且很好色,只要我们能把他从『麒麟武馆』拐进
我们『乾坤武馆』,嘿嘿,到那时,我们『乾坤武馆』就会名声大噪,还怕没人
来吗?!」

  宁乾坤听到这番话,不由得像看怪物般地瞅了瞅他,暗道:真是异想天开。

  之后便带着嘲弄的神态离开了。

  小天可不是说说而已的人。

  几天之后,一张张写着:「本乾坤武馆招生新学员,包吃包住,不收任何学
费,名额卅名,报名者从速,逾额不收。」的广告贴满了大街,幸亏宁乾坤没瞅
见,否则会被活活气死。

  小天对自己的杰作满意极了,特别是看到大家围着广告指指点点,满脸笑容,
心里像吃了蜂蜜似的甜透了。

  小天正埋头苦干,就听有人在「喂!」

  「喂,你是『乾坤武馆』的人?」

  小天一听,暗喜道:「总算出成绩了,有人来问了。」正要答腔,突如其来
的一只手从后面抓住了小天的肩膀,痛得小天不由「哎呀」一声,转头一看,竟
是六个横眉竖眼的大汉,一身黑衣服透着蛮横之气。六人把小天拖到一条小巷内,
丢在地上,为首的一人恶声道:「你敢在我们『麒麟武馆』的墙壁上乱贴东西,
眼里还有我们『麒麟武馆』吗?」

  「苦也,今天太高兴了,把广告贴到死对头的老窝来了,倒霉。」小天暗呼
霉气。

  「小子,今天大爷心情好,只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要你一只手好了。」

  这还算是一个小小的教训。小天不用分析,就知眼前危机,自己根本打不过
眼前这六个彪形大汉,只有苦苦求情,心中暗骂自己今天是作茧自缚,贴什么烂
广告,把自己宝贵的